我沉不住气更会害了姐姐吧,唯今只有祈祷太妃早日知晓来助救姐姐了。
小顺子悄悄退下后,我独自一人,胡思乱想:
事情真如小顺子之言吗?沂徵是想要保护我?那么他为何迁怒杨姐姐,如若当日他真是动气,那小顺子的话又是出自何因,这承福宫的珍品牡丹又如何解释。
心中如翻江倒海,我无法让自己平静。
晚膳春儿命小厨房特意做了我爱吃的茯苓膏,我又哪里吃的下,只用了些汤水便斜歪在榻上。
不多时,月到就来到身边:
“小主,永孝宫杨采女奉旨求见小主”
“永孝宫杨采女?采女?杨姐姐!快,小顺子快请进来”
永孝宫是杨姐姐的宫所,可怎么不是小媛竟是采女了呢?
珠围翠绕,洁白素衣,斜偎宝鸭衬香腮,眼波才动被人猜,遥遥走来的不正是那令我担忧挂心的杨姐姐吗。
“嫔妾荣祥堂正八品采女杨氏给景才人问安”
杨姐姐进门,未曾说话就行了宫礼。
“姐姐!你这是做什么,起来,快起来,春儿,看座”
我一把拉起杨姐姐,心都疼碎了。
“茗儿…姐姐来迟了,本想殿谢完看你,一直耽误到现在”
起身后,杨姐姐紧紧拥住我,愧疚、担心写满了俏颜,而无奈地眼神,让我更是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迟不迟,姐姐怎么成了采女?”
我颤悠悠地问出了这徘徊在心里久久的疑惑。
姐姐低头没有说话,倒是自幼使唤在身旁的丫鬟初月代姐姐给我细细说着:
“小姐打前儿就惦记才人小主,数日子盼到今日,谁知圣上竟是幽禁了小主,小姐不忿,惹怒了圣上,被降为小媛,等到了荣祥堂,小姐怎么也坐不住,遂以降位两级为条件向圣上求了旨意来看小主,圣上虽然生气,但也最终准了小姐的请求”
“初月!就你多嘴!”姐姐斥责着初月,摸摸我的头:
“丫头们不知道轻重,没有那么严重,姐姐只是想见见你,别担心了,姐姐不是好好的吗”
杨姐姐越是这样,我越是受不了,索性,姐姐骂我、凶我怎么样都可,可偏偏如此:
“姐姐,怎么能怪初月呢,姐姐太糊涂了,进宫当日连降四级又失了圣宠,姐姐今后还怎么在宫中立足,茗儿又怎么对得起姐姐呢”
姐姐如此相待,让我怎样回报,又情何以堪。
“傻茗儿,这有什么,你我姐妹,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哪有自家妹妹受苦,做姐姐的不管的道理,至于君恩,哪有长久的,还不如和妹妹说话逗趣来的舒坦呢,难道妹妹是嫌弃姐姐了不成?”
“瞧姐姐说的,姐姐视君恩容华为粪土,茗儿理解,但也要多加小心,切莫连累了母家啊”
看姐姐的不以为然,我不禁多言了几句,一入宫门深似海,娘的话犹在耳边,姐姐,我们真的如履薄冰,要谨慎再谨慎啊!
“是是是,嫔妾将才人小主的话放在心里了”这个时候杨姐姐竟还有心思来打趣笑我,哎!
“妹妹这里怎么就春儿和这位公公,承福宫没有伺候宫女吗?”
环顾四周,姐姐俏皮的问我。
“哪啊,春儿是我带进宫的不算,小顺子如今是我这儿的总管太监,另外还有问竹、望梅、风来、月到四个宫女呢,我不习惯奴才们都在眼前杵着,平素里只留春儿和小顺子在跟前伺候,其余就打发他们各忙各的”
我详细的解说承福宫的宫人,姐姐听罢点点头,一脸坏笑:
“哎呦,妹妹这小主的派头拿捏的姐姐都自愧不如了”
几句俏皮的话说完,气氛明显的愉快了不少,玩心一上,我便趁势向姐姐撒起娇来:
“姐姐你再笑话茗儿可不理你了啊”
“瞧这小嘴撅的,姐姐逗你呢,先不说你这,咱们何芳仪如今倒是懂得隔岸观火了”
“何姐姐?怎么?姐姐你见过何姐姐了呀。”
刚刚改善的氛围因着这话又陷入了沉重:
“恩,岂只见过,都已经领教过了”
“茗儿,不是姐姐背后说嘴,的确念裳她”
我凝神屏息,看姐姐郑重陈词、义愤填膺:
“你不知,当日,因着太妃力荐,我便在韦太妃宫中住了一些时日,念裳则住在贵太妃的长宁宫,虽未见过圣驾,但我们都深知,自己定是来日宫嫔无疑了”
“我在太妃宫中多是陪伴太妃,那日,我无事前去拜谒贵太妃,顺便瞧瞧念裳,谁知我在宫门外等到的却是太妃贴身侍女楼石姑姑,言太妃午睡诸有不便,并转达何家小姐来日选秀,再则相见的话,我怏怏不乐倒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今日,在甘露宫,皇上如此,念裳却和与己无关一般,去求见皇上之前,我去了念裳的馆禄宫,想一同求求皇上,赦了妹妹,可馆禄宫的宫女说何芳仪去了长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