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字,蕴含了太多,和入心想的一样,自己对他很重要,只是为什么偏说“不曾”一词?难道男子与男子的爱情就这么不堪?
犹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一但出现在世人面前,将被唾骂
溟然继续说道“他的名字也很好听,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名取白兮”
“那你喜欢他?”
“喜欢”
入心眼睛睁的大大地,十三年来,他冷言少语,默默陪伴,但现在在似乎都不重要,因为他喜欢他,足矣
可能是因为提到白兮,溟然便多说了些话,语气温柔,眼神包容。不像以前只会几个字几个字的往外蹦。这一路上他们交谈甚欢
他把入心带到山下有人烟的地方,便与之告辞,夕阳下的背影逐渐渺小,影子在晚霞的衬托下越拉越长,仿佛一瞬间孤独与寂寞都在缠绕着溟然,凄清亦在发尖飘荡,也许一个人就应如此,大面上看去什么都有,什么都不需要,但在某一时刻又仿佛什么都没有……
故渊来到他身旁边轻说了一句“想知道他的曾经?”
入心有点不可思议,看着故渊,又挑头看看那消失在夕阳里的溟然,犹豫半晌“要是可以的话,我想知道他的全部”
话音刚落故渊便用手遮住他的眼睛,然后缓缓放下。
待入心仔细将眼前朦胧的景象看清时,迎双眸的是大街上正下着白皑皑的大雪,房檐上吊起重重的冰锥,风霜刺骨,像刀刮在脸上一般生疼
街上没有一个行人,空空如也,雪地上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而行。
大雪漫天飞舞,在一街角有一小孩双手团抱蹲着。头紧紧埋进双手里,试图能有一丝温暖,单薄的衣衫衬托出他骨瘦如柴的身躯,乱七八糟的头发参差不齐。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好冷,看着就冷。
“爹爹,你有看那小乞丐,好可怜啊!”
一对父子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小男孩憨厚可爱,两只眼睛圆圆的, 就像葡萄一样晶莹剔透,而男人则剑眉锋利,一脸严肃 “兮儿,不用管他,咋们走叭”
人心是如此冷漠, 置他人生于不顾,把别人的悲剧当做自己的插曲。像看马戏般看不别人的痛苦,内心犹野兽一样狰狞,多么恶心, 披着人皮去干畜牲之事。
小乞丐见怪不怪,他没有抬头, 只是冷冷的笑了一声
“爹爹,我们带他回家好不好啊!这个小哥哥真的好可怜”五岁的白兮扯住白霄的衣袖,那只小手在冰天雪地里被冻的红扑扑的“求求你啦”
白霄黑着脸“不可,兮儿乖,你娘亲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呢,走吧”
软的不行来硬的,大大的眼睛瞬间氤氲之息,眉头皱起,小白兮知道他这位父条最害怕娘亲,“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爹爹是坏人,我要回家告娘亲”
这招果然管用,只见白兮每默不吭声的朝在蹲在街角的小孩子走去,用脚踢了踢他“喂,还活着吗?”
小乞丐缓缓抬手看到白霄那张严肃的脸“没死的话,跟我回家”
就这样,三人一前一后走在了无人烟的街道上, 大雪纷飞,衣衫单薄的他冷到了极致,低着头欲想挡住自身散发的狼狈不堪
小乞丐走着走着,感到肩上忽然间暖和了许多,没有雪花拍打在头上的冰冷,也没有寒风从后背钻进衣服的刺骨,温度有触手可及
“小哥哥,我们一起走” 原来是小白兮把的斗篷解下来给他坡上,身高不够,垫脚来凑
乌漆巴黑的手被白白胖胖的小手牵着,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愿意待他这么好,不图回报,不为利益。
入心越看越糊涂,挑头问故渊“为什么我不记得有这么一段记忆?我和他在七岁以前就认识了?”
“笨蛋,你当然不记得,要是记得的话,你当你六岁的那次劫难是白经历的吗?”故渊很是无语,抬手掩面“接着看接着看”
来到府中,白霄便带着小乞丐直走去专门培养侍卫的地方,路上,白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无名无姓一介贱民”
“嗯?”白霄停住脚步,从头到尾的打量他一番,瘦骨嶙峋,如冥界恶鬼恐怖,然后呢?然后还似未经奈何桥的幽魂,慢慢飘荡,颧骨凹陷,这是饿了多久?白霄有点嫌弃“那你就叫冥……算了,溟然”
“几岁了?”
“十四”
培养侍卫的地方是一所密封的宅院,里面有几个人和溟然差不多大。他们将来的命运都一样,说好听点是护人的侍卫,说难听点则是连狗都不如死士。每每执行任务时,若不幸被发现事情败露,便自觉咬破牙齿,当场丧命...之后死无全尸。或着出去一趟回来,缺胳膊少腿的,那这处方就容不下废物,随便扔点钱财让其自生自灭。
溟然来这己有一月之久,从当初一无所知的小白逐渐了解此处的规矩,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日夜勤练,冷血无情,争取做到最强,强到逆天。
冬天梅花谢尽,迎来春季万物复苏,一件事物的消散是另一件事物的兴起。夜里轻纱笼络,乍暖还寒时已是三更,众生皆入浮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