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盲镇篇章(4)(1 / 2)觉醒失败后我回山里种田首页

像只把竹棍递予饲养人后,在人手上站两下,又铺开翅膀飞开的小鹦鹉,古灵精怪的。

徐灯耳上散去的红意又漫上来,忍着燥意,向前叫住裳儿,低声,“裳儿姑娘,灯有一事想请姑娘相告。”

裳儿缓下步子,“徐郎中请讲。”

徐灯正色,同她说起欲走之事,走之前想劫药济民,问她可否告知药库钥匙藏处,并许诺至多四日郡上便可来人相救,她也可自由。

裳儿听他要走,心下一紧,“可是出了什么事,徐郎中着急走?”

徐灯避重就轻,大致讲了缘由。裳儿面上无不妥,内心已沉下来。

她不能远离横死之人,是万不可让这小郎中走的。

罢,便将另一道菜提前吧。

皎月当空,已到三更,距徐郎中拿药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裳儿来到林顺寝房前,“二位大兄,老爷唤我前来。”

两个家丁面上闪过淫意与鄙夷,应声“姑娘请。”,离房门远了点继续巡视。

裳儿轻推门,林顺正解衣,见是她,眼里露出喜意。

真是得意之事接踵啊。

他刚买下她时,卖家就悄声讨好地对他说着梨花压海棠。他确实心动,但女儿思念亡母,不让他再娶,他也念着旧妻,没再娶妾,很守夫德。

只是有时候,来了兴致,免不了要发泄,人之常情,就不是他无德了。

“老爷~”裳儿褪去恭顺的模样,玉音婉转,满是娇意。

“裳儿可是有事求我呀?”林顺笑眯眯地,心上已热起来。

裳儿缓步向林顺走去,纤纤细指抚上他的肩膀,划向脖颈,攀上面颊,小女儿家的媚意尽显,“确是有事求老爷~”

“哦?是何…”忽的脸被抓住,一阵剧痛,眼睛看见的最后一幕是尖长的喙猛向他啄来。

未来得及呼叫,已被裳儿掐住喉咙,微凉的手指轻竖在他嘴上,耳旁拂过凉气,“老爷,莫出声~”

惧意让他不敢言语,只是抖着肥硕的躯体,眼眶中的剧痛让他快要晕厥。

满是黑暗,只听得到裳儿阴恻恻的声音,“老爷应当是识时务的,若是来人,吓到裳儿,裳儿把老爷吃了怎么办呀?”

将林顺半拖半拽,拉到桌前,丢在地上,“裳儿怕人,老爷可得帮帮裳儿。日后,裳儿保护老爷,老爷也多宠着点裳儿,好不好嘛?”

“是…是…神仙饶命…”林顺回过神来,惊恐不定,不敢忤逆这妖怪。

“那说好了哦?”裳儿的利爪又抓住他脖子,“老爷应该知道怎么做。”

松开爪,化回人形。裳儿带着哭腔大呼,“快来人呐,老爷出事了!”

没多久,家丁闻声赶来,一阵惊忙,“快去请许太医!”

许延正泡脚,准备一刻钟后跟徒弟去抢货,忽地有家丁敲门不止。

他来时徐灯已经在给林顺把脉了,见他过来,徐灯同他讲道,“心焦气乱,失血略多,旁的暂未发现。”

许延把徒弟拉过来,去把林顺的眼皮小心扒开查看,检查了一遍伤况,然后嗤了一声,淡淡地,“与镇上百姓无二,林老爷当是染眼疾了。”

家丁哭嚎起来,求他二人救命,林顺也慌忙求助,许诺他为许延马首是瞻。

终是给他疗伤。

裳儿垂首退出,走前看了徐灯一眼,他正聚精会神地扎着针疗伤,裳儿不知怎的,一阵不自在。

屋内慌张,无人注意到她,她在池边散了会儿步,转了下脖颈,发出弹响,终是化形,飞往南面。

约是昨日吃了杜二强家那老妇,今日又吃一老的,补得她有点燥罢。去吃那杜二强家附近几个壮丁降降火。

晨光熹微,旭日东升。许老头只睡了两个时辰,还是神清气爽。

慢悠悠吃完饭,带了汤药去林顺房内,见他没醒,扇了他一巴掌。林顺惊醒,“林老爷喝药了,莫误病情。”

灯儿昨晚伺候这竖子到五更,现还在补眠,只能他来探病况了。

回房后写了份手书,让府上派人去郡里求援,只他二人,怕压不住这病,且这镇上拐人事件,也是要朝廷干涉。

没了林顺限制,二人自在了不少,去给镇民治疗时只带了裳儿跟两个看着乖顺的家丁。

仍是去南面,第一户是杜二强的堂弟,听闻也是昨日突发的眼疾。

徐灯蹙眉,是那个说要将娟子锁起来的汉子。

他眼下一沉,还是尽心救治,将针消好毒,对着穴位扎下。

骨节分明的手捏着针,剑眉下的眸子清明而坚韧。感觉到视线,徐灯抬首见裳儿愣愣地看着他。

徐灯定了下神,秀目含笑,轻声问,“裳儿姑娘?”

裳儿眼光躲闪两下,“药材已称好,可要现煎?”

“要的。还要劳烦外面二位兄弟帮忙送几份去邻家。”邻家的几户也得了疾。

“好的,徐郎中有事再唤裳儿。”裳儿垂首应下,微红的耳朵露在外面,快步走出。

徐灯看见,慌了下心,又淌过一丝道不明的柔意,忙别开脸,没再去看她。

门外的枝头上,雀鸟被风拂过,抖了抖身子,在枝头上跃了两下。

大致的疗伤很快,麻烦的是这眼疾的病因,无从下手,全然看不出端倪。师徒俩只能尽量把看到的情况记录下来,待郡上来人,一起商讨。

回到林府,府中上下染上的哀色,林尚琴沉郁,整个人仿佛锐利了不少。

待用完饭,林尚琴派人去请徐灯,言有事相讨。

以前林尚琴也邀过他,他借口拒绝了。今日不同以往受制于人,林尚琴不能奈何他,于是便应了邀。

林尚琴见他来,唤裳儿沏好新茶,又令人去拿了糕点,“尚琴多谢阿灯救治家父。”

“医者本分。林小姐可有事?”徐灯饮了茶,没碰那糕点,只一副林尚琴若无事,他立刻就走的架势。

“父亲重伤,卧床不起。这府上内事杂乱,尚琴一个妇人,难以应付,可否请阿灯帮帮忙。”林尚琴眼下意味不明。

徐灯警惕,“贵府之内事,灯为外人,不当插手。恕灯无能为力。”说罢行了一礼,转身欲走。

林尚琴沉声道,“拦住他!”

门外家丁面面相觑,犹豫不前,林尚琴大怒,“怎么!老头子瞎了你们就要起反了?”

家丁终是向前,拦住了徐灯去路。

“尚琴一片真心,请阿灯恕我无奈,行此下策。”

“林老爷仍卧病在床,林小姐莫生事端了。”徐灯声音冷下。

林尚琴没再多言,只喝令家丁拿人。

前些日子他不从就罢了,看他俊俏,她有时间等。现府上晃荡得很,老头子没儿子继承家产,里外一批人盯着林家。她再不下手哪还有机会?

徐灯躲过几个家丁围攻,忽被长棍打到脑袋,他眼前一昏,面上划过厉色,出手反击,卸了一家丁手臂。

双拳难敌四手,徐灯挨了不少伤。终于挑着空隙,借力跃上房梁,逃了出去,又忍着身上钝痛,翻进许延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