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鸢刚进入大营不过十数步,便有一队秦军士卒便围了过来。
“站住,此乃秦军大营!”
十五个秦军迅速变换队列,摆出一副暴鸢从未见过的军阵——长戈手在前,弩手居后,手持利剑的甲士穿插其中。
正当暴鸢想要仔细研究这套军阵时,身后传来一句饱含威严的声音。
“还不退下!”
樗里疾带着将领匆匆赶回,将马停在暴鸢身旁。
“贵国就是这样待客的?”
还不等樗里疾发话,旁边的一个秦国裨将就说道:“此乃我秦国大营,外人岂可随意进出”
“此乃韩国土地,难道我不是韩人?”暴鸢驳斥道。
樗里疾眼看和暴鸢的关系闹得越来越僵,担心影响两国大计,只好下令道:
“为暴鸢将军列阵”
众人在门口待了不到片刻,一队队秦军将士便从四面八方赶来,在将官的带领下统一站成整齐的队形等待将军检阅。
数百秦军皆穿重甲,戈矛林立,皆表情肃穆目视前方。
暴鸢心中对秦军强大的组织能力以及樗里疾的带兵才能有了一番更清晰的认识,真可谓孙子在兵书上所写的“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
“暴鸢将军,请”
看到暴鸢被秦军震住,樗里疾不动声色的驱马走在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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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樗里疾的大帐,暴鸢首先看到的就是一柄与众不同的黑色长剑。
“此剑乃我王所赐”樗里疾拔出长剑递给暴鸢。
这柄剑剑身漆黑,六面剑刃间雕刻着金色云雷之纹,剑柄乃玉首错金,更令暴鸢惊叹的是剑柄处的剑格,方形的玉质间隔上镶嵌着数枚稀少的红蓝宝石。
暴鸢细细抚摸剑刃处的花纹,他没想到秦国的铸剑技术竟然发展的如此之快,已经不输于韩国都城中那些铸剑名家了。
“此剑太过华美,我都不忍心用此剑杀人”樗里疾说道。
“这样的宝剑沾染血污确实太过可惜”暴鸢赞赏道。
“不知道你们韩国棠溪的宝剑和它相比怎么样?”
“韩剑不如此剑华美,但比此剑更为锋利,将军的剑不过是天下的二等剑罢了”暴鸢评价道。
“此话何意?”
暴鸢将一边将长剑放回剑鞘,一边说道:“天下所有的剑可分为四种,第一种为侠士之剑,不畏生死以报大恩。第二种乃是士卒之剑,以鲜血取军功有损天德。第三种乃是君侯之剑,虽精美无比却无杀人之用,暴敛天物。”
“那不知第四种剑是什么?”
“这种剑杀人于无形,见血而不留痕。一旦出鞘锋芒毕露,万物生畏”暴鸢说道。
“不知将军所说的宝剑是哪国所铸?”
“各国皆可铸造”
“韩国可有这种宝剑?”
“有”
“楚国呢?”
“楚国带甲百万、地阔千里,此剑更为锋利”
“将军所说我都会记下”
樗里疾已经明白这第四种剑就是国之怒,暴鸢这是在告诉他勿要轻视韩国,须知他身上也流着韩人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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