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大哥,特地绕路把他们送到了镇上,才离开。
镇上的风吹得人心情舒畅,陈飞和他的伙伴们一下车,就瞧见谢志元在那蹦跶着张望,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东西。
“大舅,我们在这呢!”陈飞挥着手,声音大得半个镇子都听得见。
谢志元三步并作两步,一溜烟跑过来。
他的眼神在陈飞身上转了一圈,确认这外甥安然无恙后,终于松了口气。
“哎哟,你们不是说明下午才来吗?怎么提前了?”他好奇地问。
“那位军人出身的大车师傅,特意绕路送咱们到这,再去的县城。”陈飞乐呵呵地回答,同时又忍不住问,“大舅,你们怎么也这么早?”
谢志元一听,脸上露出几分苦笑:“这不是听说有知青要下乡嘛,我们村分了五个,我这不就兴冲冲地来接人了。可这公社的消息,说是早上八点就能到,我这等到花儿都谢了,也没见个人影。”
陈飞一听知青下乡,心里直犯嘀咕:这下乡不是从1968年才兴起的吗?怎么现在就有先进分子跑下去了?
接着他脑筋一转,恍然大悟,“哦,估计是那会儿大规模的,之前肯定有人按捺不住,提前下去体验生活。还有些人是去镀金的,家里有背景,镀完金就调回城里,美滋滋。”
他越想越觉得有意思,心里打定主意,得空得多关心国家大事,再结合自己的小聪明,好好规划未来。
这时,谢志元还在那嘟囔个不停:“咱们为了赶八点前到,天不亮就出发,跟做贼似的。结果到了这,还得傻等!我那稳重的大舅,这次也气得直跳脚,直骂娘。”
陈飞和谢志元正闲聊着大舅一行人迟到的原因,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气氛倒也轻松。陈
飞摸着下巴,猜测着:“是不是火车又晚点啦?”
他想起自己坐火车回北京那回,晚得差点没赶上奶奶的寿宴。
谢志元却摆摆手,一脸“你太天真”的模样,压低声音爆料:“得了吧,他们昨天下午就下火车了。听说有人故意使坏,愣是拖到今天才出发。”
“大舅,你有没有听说他们到底啥时候能来啊?”陈飞心里有点打鼓,他搞不清楚是有些人故意摆架子,还是大家都这么想。
他们觉得自己是来支援的,就得高高在上。这不,大家还指望着他们呢。
“唉,这我哪知道,老支书还在公社眼巴巴地等着呢。”谢志元摇摇头,一声叹息。
看着大舅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陈飞也犯了合计。
要是就因为几个人的臭脾气,耽误了大家的事,那可就让那些老实人跟着倒霉了。
他实在想不通,这些人是不是明白什么是识时务。
他们也不想想,下乡后还得靠人家,这么轻易就得罪了大家,对他们自己有啥好处?
难道真觉得自己了不起,别人都得供着?
果不其然,那帮人这时候才晃晃悠悠到了县城附近,还没站稳脚跟,就闹哄哄地要先进城吃饭。
开车的师傅一脸无奈,试着劝他们:“各位,时间不等人啊,再晚点你们可就走不到村子了。”
“走不到就走不到呗,能有啥大不了的?”领头的那个知青,一脸的不在乎,“大不了今天在镇上住一宿,明天再去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