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赵小萍坐在那里,如坐针毡,“爹,这火车是不是跟咱家有仇啊,怎么还不来?”都已经过了十一点,从下午等到现在,她那双明媚的大眼睛里满是疲惫。
“快了快了,人家乘务员都说了,就快到了。”
“别急别急,要是真晚了,明天我和你爹轮流转圈去学校解释,保你没事。”陈桂兰拍着她的肩膀,笑眯眯地安慰,那双笑眼弯成了月牙,让人心里暖洋洋的。
就在大家快要被焦虑逼疯的时候,火车站的喇叭声响起,通知他们要乘坐的火车即将到站。赵小萍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仿佛看到了救星。
陈飞一行人在车站顺利通过了检票口上了火车,找到座位时,竟然发现座位上空无一人,他们选择了经济实惠的坐票。
坐定了片刻,陈飞一瞥手表,心想下车时间还早,便起身打算去趟洗手间。
谁知他走得急了一些,正巧和一个四十来岁、怀里抱着孩子的妇女来了个“亲密接触”,两人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
陈飞赶紧站稳,顾不上自己身上的疼痛,伸手就去扶那妇女。旁边一个男人见状,也急忙过来帮忙。
“哎哟,实在抱歉,有没有撞疼您?小朋友没事吧?”陈飞一脸歉意地问。
“没事,我们都没事。”妇女虽然这么说,却把孩子抱得更紧了,眼神里透出一丝紧张,巧妙地避开了陈飞试图检查孩子安危的手。
“真不好意思,万一有什么不舒服的,您可得说啊,咱们及时处理。”陈飞仍旧不放心。
“小伙子,别担心,我老婆和孩子都没事儿,你赶紧去吧,别耽误了你的正事儿。”男人笑着安慰陈飞,同时巧妙地挡住了他的视线,防止他继续检查。
“哎,你们放心,有啥子事儿就吱声,我在前头车厢的23号座位,有啥子疑难杂症,尽管来找我,我绝不推脱。”
陈飞热心地留下了自己的座位号,又忍不住多看了眼那位妻子怀中的小家伙,心里直打鼓,这事儿透着古怪,是自己想多了?
那对夫妻被他这么一瞧,神色顿时变得紧张起来,忙不迭地摆手连说“不用”,紧接着抱着孩子快步消失在人群中。
陈飞自己也是内急得紧,便没再挽留,匆匆往厕所去了。
洗手的时候,他还在那琢磨,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
回到座位上,他突然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衣服!那俩人的衣服虽然不是破破烂烂,可补丁不少,瞧那袖口领口,洗得都发了白,可那孩子的衣服,那可是上好的细棉布啊,崭新崭新的。”
想着这事儿,陈飞一边摇头晃脑地回到座位,一边还沉浸在那布料的谜团里。
赵峰见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忍不住问:“小飞啊,你这是咋了?”
“哎,姑父,我刚才走路撞到人了。”陈飞有点儿尴尬地说。
“你没事吧?”赵峰一听,紧张得差点跳起来,赶紧上下打量陈飞。
“我没事,就是撞的那位,嗯,有点尴尬。”陈飞挠挠头。
“人家没事吧?”赵峰松了口气。
“没事,就是我心里有个疙瘩,得好好琢磨琢磨。”陈飞皱着眉头。
“说说看,啥疙瘩,让姑父帮你解解。”赵峰摆出一副诸葛亮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