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星黎几乎是从床上条件反射般的弹起。
出事了?
房间里一片幽暗,窗帘遮住了外面的全部。
武星黎光着脚疾步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但外面几乎看不到什么。
“怎么回事?”声音持续不断的涌来。
武星黎穿上自己的衣服下楼,一楼看上去......
很是混乱。
节目组的人全都四散站立,还有医护人员在一边准备。敞开的门外,救护车的灯光一闪一闪。
人群的中间,有个陌生的女孩。
“......?”
这个女孩的脸总感觉在哪里见过,但是武星黎又想不起来。
“艾导,这是你们安排的?”武星黎下意识问导演。
如果是她感觉见过的人,那说不定又是导演组整的事。
在那个女孩正前方对峙的艾导汗都要冒出来了:“这一期我们什么都没准备。”
这剧情他们也不敢安排啊。
还有,这演员,他们可不敢冒这个风险,把她请出来。
“武星黎,我认识你。”那个女孩一下锁定了楼梯上头发有些旁逸斜出的女人。
“......哦。”
武星黎感觉医生的目光也一下投射到她脸上。
这个阵仗似乎有些不祥。
“星黎啊,你去帮我弄杯水。”艾导突然阻挡住武星黎往中央走的脚步,冲她笑眯眯地说:“说了太多话,嘴都快裂了。小泉你也是不懂事。”
泉导:“......”你礼貌吗?
武星黎说:“你自己去。”
“......”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懂好赖话呢!
让你躲一躲,躲一躲!
武星黎坦然地回望他,来到他旁边和女孩正面相对。这回她看得更清楚了,“你是?”
她确定这个女孩她一定见过,可能是在新闻上?
“我看完了综艺,你的夜视很厉害。”那个女孩自顾自说着自己的事。
“和我、和阿祁完全不一样。”她说。
阿祁?
祁瑾?
和祁瑾有关的人......
武星黎的心里闪过一个名字:
“你是......谷亭亭?”
“你们还没有忘记。”她伸出手沿着额角到耳廓划出一道月牙似的弧线,那是要收拢碎发的动作。
可是如今的谷亭亭,一头短发尚不及肩膀。
“我是谷亭亭。”谷亭亭对着镜头嫣然一笑。
这个意外来客似乎有反客为主的迹象。
谷亭亭,祁瑾的前女友,抑郁出国疗养。
“艾导,还说不是你们安排的?”武星黎可不信这是巧合。
比起其他种种情况,她更愿意相信定在玫瑰城堡本来就是艾导计划好的一环,说不定就是等着这一刻。
“......”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艾导人都麻了。
他们再想搞事情,也不可能请精神状态不稳的人。
何况这人可是谷亭亭。
谷亭亭笑着问:“难道我不可以来吗?”
艾导一大把年纪了,还得给个小姑娘慈祥陪笑:“恕我多嘴问一句,谷小姐,你的疗养地似乎离这里很远,您怎么找过来了?”
谷亭亭说:“我一看到阿祁在这里,就连夜选了航班过来。”
“阿祁呢?”她问武星黎。
武星黎满脸问号,这种事情她不问导演这个全程监控的人,问她一个刚刚睡醒一无所知的?
“抱歉,你可以继续看直播找。”
“是吗?还以为你们很熟呢,我可是好久没见他了。”谷亭亭环视过这里仅剩了几位摄影师:
“麻烦告诉阿祁,我在这里等他。”
武星黎被谷亭亭脸上的笑弄得很不适,总觉得诡异。尤其是围在一群医生中间。
她忍不住凑到旁边不笑的新弥勒佛版本面前:“艾导,谷亭亭的病......好了吗?”
“你看呢?”
那么多医生能好吗?
他可是看到谷亭亭的第一时间就叫人喊了救护车。
“......我不能走开,”这种场面导演肯定不能离场,加上武星黎在这似乎也不大安全。艾导决定让她再去打个电话通知祁瑾。
刚刚节目组打的电话祁瑾没有接。
摄像师那边说祁瑾好像有点闹肚子,好不容易找到了干净厕所蹲着。
“辛苦你了。”
艾导郑重其事的说。
武星黎:“......”
艾导面对他们都没有这么郑重其事过。
谷亭亭,这么麻烦?
武星黎把手揣进兜里,摸到兜里的手机。眼睛在周围的人身上转来转去。
每个人都仿佛如临大敌。
谷亭亭的病,不会加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