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

夏言拿出捕快的腰牌展示了一下，说道：“我是县衙的捕快，现在有几个问题需要问你。”

少年怯怯地点点头，睁着如同秋水般的眸子看向夏言。

夏言一时有些害羞，虽然这只是个孩子，但她还是不习惯被人盯着看。

“你在前几日，是不是去过与货阁？”

听了夏言的问话，少年纤白的手指绞着衣角，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好似受惊的小鹿一样的少年，让夏言的心里有了丝怜惜。

她温和地说道：“你别怕，我只是随便问问。”

萧与非诧异地看了一眼夏言，随即又转为了平静。

“我，我是去过与货阁，买了一个风干的蝴蝶，给我生病的妹妹。”

少年清亮的嗓音，在冬日的早晨，娓娓响起，就像叮咚的泉水，好听极了。

夏言这才听到，屋里似乎隐约传来了一阵咳嗽声。

“那么，可否将你买的东西拿与我看看？”

少年眸子忽然红了一圈，低头道：“丢，丢了……”

这么巧？夏言有些不信，才发生了命案，那风干的蝴蝶便丢了，委实有些不合常理。

“兹事体大，你能不能告诉我，是丢在哪里了？”

少年只是摇头，唇抿得紧紧的。

夏言无奈地看了一眼少年，她没想到这才第一个人，便如此不配合。

但是她并未强制性地令少年非说不可，只是略点了点头，便和萧与非离开了。

“你如此询问，真的没问题吗？”

萧与非似是不太赞同夏言的做法，这和没问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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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看他有些可怜……”夏言嗫嚅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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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夏捕快竟如此有怜惜之心。”萧与非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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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盯着地上一个小小的水洼，心里有些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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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妇人之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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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抬头的时候，眸子里盛着些许的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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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与非回头看了一眼渐渐远去的那扇木门，缓缓说道：“阿言，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其实并不适合当个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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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的印象里，夏言除了聪明之外，有时候太过善良心软，这对于需要公正客观的捕快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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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眉头微蹙，唇角向下撇了撇，终究还是叹气道：“我知道自己很多时候，并不能十分客观地看待一些事情。比如钱易，再比如刚刚的那个少年。可我觉得，我并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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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与非挑眉道：“我并未说你错，只是说你不适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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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毕，萧与非快走了几步，从夏言身边超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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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看着萧与非挺拔的背影，脚步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了一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