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不搬进来，难道要等你嫁了才搬进来吗？”

“可是……”

“你本来也是住在宿舍的啊，有差吗？”

“可是，我也是会毕业的嘛，毕业了就搬回来啊，你突然买在村子里，我以后工作……”

“你离工作还远著吧，而且，刚才不是说了，没预算你在内的吗？就説你工作了以后，你可以住回我们的老家啊，或者，也可以在公司附近租个公寓，过你单身贵族的生活，再说了，妳如果想带男朋友回家过夜，也比较方便啊不是吗？”爸爸望向雨欣笑了起来。

雨欣只感觉脑袋被轰炸了一下，完全丧失了跟爸爸打闹说笑的兴致。敷衍式地翻了爸爸一个白眼，就说不出话了。

爸爸搭着雨欣的肩，带着雨欣走出房子，散起步来。

“那天我跟妳妈妈过来看房时，也是这样慢慢地走到茶室去喝Teh冰。怎样？这里空气不错吧？”

“只是说环境的话，确实是不错的，但是如果你说你要一个人搬来这里住，我是不能接受。”

“我能照顾好自己。”

“再怎么懂得照顾好自己，你也是会老，而且，妈妈的事……她……她这样一个人晕倒在家，走时，身无一人，你别说你不心疼。你叫我怎么放心？“

“可是……”

“我还没说完。你知道这里离我们家有多远，离市区有多远吗？你就算跌倒了，打得到电话给我，我也赶不及回来，你忍心让我再承受这种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吗？”

“宝贝，经过这件事后，我如果还能打电话的话，我不会打给妳，我会打给救护车。”

“你….….”原本说得泪眼汪汪的雨欣，顿时被爸爸这话说得无言以对。

爸爸一笑，雨欣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感觉笑意中带着苦涩。

他们都在笑生命的无常，那是无奈。

如果那一天，妈妈那唯一拨通的电话不是爸爸，而是999的话，今天陪爸爸来签文件的会不会是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