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平答应了,经过一晚上的思想斗争,他还是叫妹妹的幸福放在了第一位。并不想因为自己影响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待到杨母走后,黄平坐在椅子上等待,不知过了多久,闲来无事的黄平好奇的打量起房间内的东西。
他看见杨学士的包袱里面好像有一块粉色的竹匾。意识到了不对,便将竹匾拿了出来,仔细看了看,上面写着贵客杨静文。又拿出上次从那个捕头身上抢下来的竹牌,上面写着贵客秦风皓,两张牌匾除了名字都一模一样,上面还刻有两人常点的类型。这正是辽都第一大妓院,千花楼的贵宾牌(会员卡)。
黄平心想:想不到这个读书人竟然还干这种肮脏事,这个畜生!年纪轻轻就会嫖,我妹妹知道了,一定会很难过的。
突然背后传来一阵脚步,黄平下意识的将牌匾揣入怀中。回过身,杨学士就在背后。
“你在干什么?”杨学士问。
黄平笑了笑,心虚的说:“哦,没什么。我看这也太脏了,想擦一下。这个我是来给你道歉的,向昨天的事儿。”
杨学士他没有着急回答,紧盯着他的眼睛,走上前去。
两人靠的越来越近,黄平紧张得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黄平跟前,杨学是看他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反常,就随口说了句:“哦!你可以走了。”
杨学士径直走开了,黄平的脸颊在这时刚好留下了一颗豆大的汗珠。长叹一口气,刚想离开,身后的杨学士突然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怎么了?”黄平心虚的,手攥紧了口袋。杨学士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包袱中,黄平以为事情败露,索性准备掏出竹匾将事情公之于众。情急之下,杨学士从包袱中拿出昨日他母亲给他的玉镯子,递给了黄平。
杨学士说:“你好像是去了辽都集贸吧,这几天应该还有吧?”
“有,就这几天了。”黄平回答,看来杨学士并没有察觉到贵宾牌消失了。
“那就好!”杨学士打了个哈欠:“帮我拿这个去换点现钱,这东西很值钱的,多换一点。明白吗?”
黄平接过玉镯子,点了点头:“明白!”心想:正好借这个机会去辽都打探一下杨学士的底子。
黄平走向大门,刚迈出门槛。杨学士又喊住了他:
“唉唉!还有个事儿。那个,我跟你妹后天就结婚了,两方家长安排的太快了,没办法。你最好快去快回啊!”
黄平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而是径直离开,时间可不多了,他得在后天之前收集到足够的黑料,当着所有人的面揭发他,让其他人都看清楚这个他们都羡慕不已的读书人是一个怎样的形象。
这一句还真探出来点什么东西,他先是到妓院那里找到了经常接待杨学士的妓女,谎称自己捡到了贵宾牌,想还给失主,希望妓女能给他提供失主的信息。随后又在妓女提供的信息下找到了,杨学士的老板,原来杨学士这个读书人是在饭店里面当掌柜,而且老板透露,这个杨静文请了好几次的假,还叫他预支了很多银子,说是要还债。当黄平问起欠多少债的时候,老板却表示不清楚,只是说欠了很多,他预支的薪水得让他在这里白干一年多,于是给他提供了那些债主的信息!
黄平问老板有没有工作证明,老板拿出账本,随便翻开几页,上面全是杨学士记的账。
黄平又找到那些债主。债主们向黄平详细说了杨学是借了多少钱,并表示,那间房子杨学士已经卖了,他在这边已经没有住的了,所以才回家的,他还说回家取钱来还剩下的债,那个时候他跪下来求债主们,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自己爹娘在村子里面多不容易。债主们这才同意放一马,随后就拿出了一系列欠条,交给黄平。让他拿着这些欠条赶紧回去,转告杨学士,让他抓紧还钱,别想赖账。他写的欠条一大堆,这里还有很多。
黄平再一次走在大街上,时间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明天妹妹就结婚了,他自然是不同意,又怕妹妹伤心,不知道该回去怎么说?思考再三,还是打算在妹妹面前揭穿杨学士的所有底子。在回村的路上,来了一辆官车。上面正是名门蔡家,他们借的辽都贸易征收想要进宫当宦官(太监)的青年,要求年龄最好在15岁以下。
黄平看着官车,心想:唉,说的倒好听,还宦官,太监都是官了还!
午夜,黄平家中。黄娇可开心了,一想到自己的丈夫是文化人杨学士就彻夜难眠。老母在一旁为黄娇织红布,直夸黄娇有福气,竟然能被杨学士给看上。说着,老母就来到黄娇面前,掏出老爷子留给自己的金头饰,给了黄娇,黄娇自知贵重,当然拒收。
老母却让他不必推迟:“不能亏待了别人杨学士,这个能值个好价钱,就当做嫁妆赔给别人家吧。”
就在这时黄平又不合时宜的闯了进来。他将杨学士的贵宾牌和欠条拍在桌子上,黄娇一脸懵逼的问他:“你这是干嘛?”
“欠条,180两银子,房款(房贷)九十两银子,赌债90两银子。”黄平拿起欠条。
黄娇却以为哥哥在外面欠了债。生气的推开了黄平,黄平又变得不知所措,沉默片刻之后赶忙解释:“不,不不,这不是我。这是你的未婚夫,杨学士杨静文的欠债!”
黄娇不可置信的拿起欠条仔细看了看。又缓缓说道:“不可能的,你骗人。”
黄平来到妹妹跟前,看着妹妹清澈的脸庞变得惶恐起来。黄平心疼的想要撩开遮住妹妹半边脸的头发!
“妹呀!我这都是为了你。那姓杨的不是个好东西,你就不要。”
黄娇一巴掌将黄平的手打飞,怒吼道:“滚远点!死窝囊。”
老母在一旁看着欠条,吓得瘫软了过去。黄平顾不得黄娇的情绪,赶紧上去搀扶老母,黄娇还在一旁恕斥黄平:“没个男人样的东西,你是个屁呀!平常没见你帮过我们,尽想着坏我们的好事。”
黄平拗不过妹妹,一边安抚着老母,一边说:“行了,妹,等你妈好了之后,让她来做决定!你还小,带点情绪讲话很正常的。”
这时老母却缓缓睁眼,他只是黄平,黄平还以为老母这次终于站在了自己这边。于是凑了上去,期待的看着老母,老母却缓缓道出一句:“你滚!”
“什么?”黄平期待的眼神立马暗淡了下来,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间消失,他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刚刚说什么?”
老母咳了两声,便吆喝道:“你滚!”这一声响彻云霄,犹如晴天霹雳般直击黄平的内心。黄平起身,攥紧了拳头,脸颊开始抽搐,他强压起心中的怒火,耐心询问老母:“不是?为什么?哈~不是,他欠了外面的钱啊。你让妹嫁给他,还要帮着他还钱,这不是吃亏不讨好吗?”
老母艰难的起身,黄娇看老母跟自己站在同一条线上便上去搀扶。老母亲说了一段毁三观的话:
“还点钱又怎么样?别人可是寒窗苦读十几年的杨学士,咱们好不容易能跟别人有学问的读书人攀上关系,那是多荣幸的事情,多为我们黄家长脸呐!难得有这么好的福气能落得到咱们身上,你妹妹说的对,恰恰是你这个没有出息的窝囊废,净想坏我们的好事。败坏我们家的福气!你滚!我们家不需要你这种祸害。”
黄平再次显得无奈,他捡起那块粉色的竹匾,刚想向妹妹解释。黄娇就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
这时黄平才逐渐意识到,在这个地方,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只要是他黄平所付出的东西就必然得不到回报,只要是他黄平所认为的道理一定不会被别人认可。挨打是自愿的,被打是活该的,他无论怎样都很爱自己的妹妹,将妹妹的事儿放在第一位,可结果呢?换来的是这一巴掌。
黄平耸了耸鼻子,将竹扁和玉镯子丢在桌子,抬头看了看外面的月亮,随后又问出了一个决定他一生命运的问题:“妹,你我兄妹一场。我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我这个当哥哥的一直都很照顾你,包括现在也是。哥最后再问你,你明天还结婚吗?如果还结,哥就走,你与哥没任何关系。如果不结了,哥就留下了。”
想不到妹妹竟然没有丝毫犹豫就说出了:“结呀,肯定结呀。你走吧,别人可是文化人!可比你强太多了。你在还打扰我们的幸福生活!”
黄平左脸撑起,黄平呈现出一种很诡异的笑容。看着妹妹的眼神似乎已经下定决心,黄平不知道自己是在笑对方太过愚蠢,还是在笑自己太过无知,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好,我走!”说着就走了出去。
在这个人均文化水平不高的村子,诞生了太多无知和愚蠢,他们看不到一个事情的根本。只是以片面的思想去履行自己所认定的正确。跟这些愚蠢的人比起来,真正有眼界的人往往才是最愚蠢的人。
在这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黄平再一次找到阿贵哭诉,他有很多话想说。但这次他只是在哭,并没有说话。阿贵也清楚,他被赶出家门,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索性便说出了:“还是太监适合你啊。”
黄平哭着,叫阿贵拿一把刀来。阿贵惊呼:“你还真要去宫里当太监。”
黄平坚毅的说:“不然呢?我还能去干嘛?反正那个地方都已经没用了。还不如进宫享受几天。”想不到话音未落,阿贵就将小刀递给了黄平。
“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吧你活的太累了。”阿贵说道。
黄平哭的更起劲了,他接过小刀,说:“这一刀下去,如果说我明天还能醒来。就说明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醒不过来了呢。”阿贵问!
“醒不过来,把我随便埋了吧。”说着黄平脱下裤子,一刀下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