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聊了几句之后,紫也摸清楚了和央的用意,她就是要告状绚希在排练场嘲笑她而已!
以及宙组在没有top娘的这几天已经深刻感受到了top娘存在的重要性。
她们的top桑最近如脱缰的野马,根本管不住啊!
对此,紫也无能为力,毕竟她毕业了呀!
于是这位上级生只好承诺,“等我忙完眼下的工作,就去探望你们!”
和央请求着,“朋子桑快点来,律桑太需要安慰了,她现在一个人真得很辛苦呢!”
以前有紫管理协调着娘役相关的工作,如今紫离开了,若央也离开了,绚希在人事未定前只能自己操心。
所以理所当然的,当绚希得知和央还敢找紫打小报告后,可没少挑剔和央的男役嗓,这两天正拉着她这位后辈练发声中,连看热闹的朝海都没能逃过这份折磨。
至于月影和檀丽也难得体验了一次被自家top指导演戏和歌舞的滋味。
而面对着top桑的钟情眼神,压力再度拉满的月影,不知不觉间又被绚希带走了节奏。
聊完了和央她们,绚希又关心起紫即将进入的剧组,“我跟副导演算得上是朋友,如果真有什么不方便的,朋子可以找他。”
“别受委屈!”绚希再三强调。
而紫还是安慰着焦虑的绚希,“都是正常工作,不会怎么样的。”
可惜她这样的态度反而让绚希更加担忧,“不要在外面喝醉,不要把喝到一半的饮料酒水刚到那里暂时离席后,回来接着喝,不要……”
“你比我妈妈还啰嗦!”紫小声抱怨着,却又流露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嗔。
“朋子,我很担心……”绚希没有掩盖自己的患得患失。
紫毕业的第一个月,她需要适应一下少了恋人朝夕相处的日子。
而紫也同样不安着,也因为不安才想要尽快彻底落实她和绚希的关系。
“我很想念你,律酱。”她深情告白着,“所以,别只顾着担心我,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宙组的大家。现在你可是我们宙组唯一的当家人了,在佳子过来帮你前,可要再坚持一下啊!”
爸爸听了全程后更是五味杂陈。
老父亲竟有种荒唐感:在这世上,绚希和紫的相处其实一直都没变过,变化的只是他自己。
悄悄目送女儿回楼上,老父亲裹着棉衣开了窗户在楼下抽烟。
很快,他便遇到了同样犯了烟瘾的女婿。两个大男人,一时间都沉默着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闷头抽烟。
“爸爸,刚刚我们聊了一会儿,”姐夫在回屋前开口,“好像律酱比我们更懂得照顾自己关心的人。”
而老父亲无声地关了窗之后,过了许久才点了点头。
比起口口声声的爱意,男性更懂得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最重要。
一个男人为了利益,别说三年感情,十年都可以放弃。
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愿意去当养子的男性,不是自己不优秀,只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是几辈子普通打工人都挣不来的啊!
远的不说,就说宝塚总公司的阪急电铁,它的当家人不就是赘婿吗?实实在在的利益远超虚名……
只是,男人们对妻子、女儿的要求和规训,特别是对妻子的却往往不是这样,他们要求女人不可以只图利益,要贞静善美,要无私奉献。
从国外留学回来,继承家业的姐夫也不例外,直到遇到紫的姐姐,直到他们去宝塚约会,直到认识了绚希和天海她们。
一群在舞台上演着男性角色的女性,为了演好舞台上的男性,对男性的钻研堪称“专业”,她们甚至比普通男性更能理解他们的辛酸和苦痛。
越来越多的见面,聚餐后的闲谈里,除了分析底层男性被压迫规训后对行为带来的影响,他们同样也分析了那些光鲜亮丽的上层男性在华丽燕尾服下的“掠夺”“占有”“收藏”欲望。
而无论哪个阶层的男性,都会不约而同的出于本能得选择以上位者对身份去对待另一个存在——自己的妻子。
从最初的不屑一顾到后来越发的信服,明明是商科出身的他,却越发喜欢上了绚希推荐的很多社会学书籍。
而得益于这些书中理论的指导,一直以来在父母和妻子间调和平息各种矛盾的他,才并不觉得焦头烂额,甚至家庭美满。
就像绚希随口提到的,当一个人跳脱出“将性别红利当作武器,把女性视作资源,下层男性得不到一个女性,中层男性只能承担得起一个女性,而上层男性有无数资源”的本能怪圈,才能收获更高层次的追求。
“野蛮的是这个社会的规则,理想的男性应当更具人文主义色彩……没有观众会喜欢看只有欲望上头的男主角的。”绚希对于自己的角色塑造,有着和别人不同的心得体会。
那时候他就在想,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征服这样一个冷静清醒的女人啊!
而受她影响,他也在试图寻找着更高层次的需求,远离婚姻之外的诱惑。
也正因为这些“不太合群”的行为,他甚至还被怀疑“不行”和“惧内”,受到嘲笑和疏远。
这些压力也能让他更加感同身受地猜测到,绚希做出这些决定后会遭遇的压力,当然还有她一意孤行后的“傻气”。
按说这样家庭出身的小孩,比写字更早学会的,便是趋利避害的本能。绚希那么聪明,却偏偏学不会这最重要的生存哲学。
从这样的角度来看,绚希和紫真的是绝配,太过单纯的两人将人性想得太好,也真得给对方交付了百分之百的信任。
就像他,明明想要表现得更好的,可在妻子身怀六甲时,他还是不敢提出将房产、股票、股权这些赠予妻子。
同时,他也不敢在父母、祖父母面前表露这样的想法,更无法拒绝妻子在生育后想要全心全意在家带孩子的愿望。
而什么都还没做的他,已经是所有人口中的优秀丈夫了,这就是性别红利。
除了红利之外,在这个有着刻板男女分工的社会,他也同样面临着一旦事业失败,会被人说成“窝囊废”“不负责任”的风险。
男人不该把精力放在自己的小家上,就应该在外打拼,把家庭交给女人,把孩子交给女人……
可这样的结果便是很多男性和子女家人的生疏,不少人到中年的男性抱怨着自己就像家庭的提款机,感觉失去这个功能后便会被家人抛弃,毕竟他们在家一无是处。
这一点上,似乎所有男人似乎又都一样了呢!男性也有这样或者那样的脆弱,越到老年越是明显,可越是脆弱,越不能表达出来。
据他所知,岳父家里也是同样,夫妻双方共同所有家里的财产,已经算得上是极为信任妻子,再多的就真的不行了。
而绝大多数男人最怕的,就是年老时被妻子抛弃,失去对家庭的掌控……
绚希似乎不在乎这些外物,不怕失去,她敢给紫提供了她能力范围内能提供的。深度参与其,却又放手让紫自由发挥,绽放出属于她的光彩。
姐夫在妻子起夜后失眠时突然感叹,“我一直都觉得律酱活得太清醒了。”
虽然出柜计划是他们夫妻两人一手操办的,但能让他们有这么多操作空间,则是绚希她自己提供的。
“我严重怀疑律酱家人之所以会同意,就是害怕律酱孤老终生。”姐姐也感叹,“你也知道,有段时间她身上寂寥的气息特别重。后援会的几个姐姐甚至开玩笑说真担心她某一天突然宣布毕业,然后消失不见了。”
“这么说起来,佑里也说过她的同期平等讨厌所有人类……”姐夫会想起那段时间,天海的经典语录,“这么说起来还真像这么一回事!”
“现在她应该讨厌不起来了!”姐姐也好笑自己的小偶像,之后却又怅然若失,“有朋子在,她就别想躲清静了!老公,你知道我为我的同好们付出了多大牺牲吗?”
姐夫配合着妻子,“唯一的妹妹呢!牺牲太大了!”
“可不是嘛!”姐姐小声附和着,再然后,这个孕妇便被霸道的睡意捕获。
姐夫替妻子拉好被子,将手放到妻子的肚子上,完成每日例行的对话,“真希望我们正酱可以不用还没出生就要救小姨,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