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正月初一，莫家人便举行这祭祀活动，来供奉神明，参加祭祀的人只有莫家超过十六岁的男性。

而每个十六岁的少年初次参加祭祀，都会享受神的恩赐

再睁眼看去，只见一片漆黑当中，隐约有一三丈圆形祭坛高高立在人群中心

莫方皱皱眉，随后又恢复冷漠的表情。

血瞳少年依旧面无表情，静坐在一边，仿佛一切对他都造成不了影响。

“祭典——，开始！”

随着一声呼喊，祭坛上火炬依次燃起。

漆黑中祭祀的血袍隐现，诡秘的青铜面具闪过幽芒，舞动手中火壶。

一时烬火散漫如繁星，烈焰在风中嚯嚯作响。

底下人无一声响，全都屏息，目光已被那绚丽的焰火夺去。

不知何时，祭祀的模糊不清的呢喃缠绕在每个人耳边，所有人的身上都飘出一道白芒，向空中汇去，聚成一个迷糊光影。

焰火渐渐熄灭，呢喃声依旧，光影渐渐化作一高人型，散发银色的光辉。

见此，所有人都纷纷跪下，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不过对于这些枯燥乏味的祈礼，底下的少年却是没有兴趣，悄咪咪的地睁开眼，互相挑逗。

中央祭祀姿态奇异，舞步怪异，口中模糊不清的声音高涨，白芒凝聚的光影越具神性，就连窃窃私语的少年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虔诚地跪在地上。

莫方突然恍惚一下，又猛地惊醒，再看空中，哪里是什么神明，分明就是只狰狞巨蛇盘旋在半空，暗青色的鳞片倒映着炬火，竖瞳呈现诡异的猩红，道道白芒被吞噬进血盆大口。

俯下巨大的蛇头，底下的少年顿时笼罩笼罩在一片阴影当中，吐出蛇信子，在他们的脸上舔舐，少年少女立即露出极为享受的表情，仿佛泡在温泉。

莫方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禁胃中一阵翻滚，侧头看向血瞳少年，却见血瞳少年眼睛散发阵阵血光，径直站起，一步步朝蛇头木然走去。

见此，他连忙拽住血瞳少年，低声叫道，“莫间！”

可少年莫间力气大的惊人，竟挣脱开扯拽，接着向蛇头木然走去。

莫方见此，左臂猛地用力，血肉顿时消散，白骨手臂死死拽住莫间胳臂。

白骨散发着阵阵幽寒的冷白色气息，莫间感觉一阵幽凉，浑身一颤，看到那巨蛇也是面色一变，连忙回到莫方身边。

也许是他们惊扰到了巨蛇，血色竖瞳看向二人。

莫方一把按倒莫间，齐跪在地上。

蛇头移动到他们面前，腥臭味从蛇嘴散出，晕的两人险些呕吐。

两人皆是面色紧张，不敢出一丝动静，额头冷汗冒出。

信子缓缓吐出，嘶嘶声响在耳边，湿漉漉的感觉在脸上来回滑动，让二人一阵恶心，却只能硬忍，

这一刻格外的煎熬，蛇头终于离开，莫方呼出一口气，强忍着胃中翻滚。

莫间擦干脸，望向巨蛇，面瘫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复杂的表情——疑惑，恐惧，还有一丝亲近？

祭坛上，吟唱声渐渐停止，巨蛇缩回身形，有意无意滴看了莫间一眼，随后盘在一角。

“怎么了？”黑暗中，莫方看着莫间征神问道。

莫间盯着那沉睡的巨蛇，过了一会回道。

“它好像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