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合作彼此间都不算了解,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我只强调一点——纪律!大家都是老员工了,北海的规矩都知道,也不用排斥,排斥也没用。纪律的重要性不单是北海,放眼全世界纪律都是企业的根基,怎么强调也不为过。两千六刚刚起步,可纪律也跳不出挤压去,大伙调来之前在原岗位是怎么做的,现在就怎么做。我最后强调一点,在机台上不允许吸烟。”
十个员工这一刻只有吕四佳与其对视,王家毫不犹豫的直视,这是原则,绝不可退缩的。在乙班马军一次两次逮着赵石在机台吸烟,却也没拿他怎么样,那是因为马军能有效掌控乙班,那也得分情况,不能放任肆无忌惮毫无敬畏之心。
可他王家的情况不同,他敢有一丝一毫的放任与松懈吗?
“我的话说完了,大伙有什么话要说的。”
十个人都没有说话的,吕四佳也低着头不吱声,王家知道这些人表面没什么想法,可心里指定是不舒服。安装期间自己的底细这些人都知道,才来了两个多月,可这些人最少也是干了两年的人。而且不同于挤压乙班员工,自己与这十个人并没有过任何磨合。
这些人并非服从自己,而是服从制度,是短暂的,只要自己有了行差踏错,众起反之是唯一结果。
都没什么说的王家就宣布散会了,接下来他并不具体安排工作,之前怎么干还照旧。
其实他对两千六一丝归属感都木有,这可能是麻名的遭遇让他心里下意识产生排斥。至于生产方面,有些事情都是殊途同归的,现在他带着两千六的班,但对于机台上德文操作却没有学习欲望。
其实现在虽说形势严峻,却只体现在领导层,基层员工暂时还不能体会到紧张气氛,不过王家知道他们很快就会体会到。
散会之后这些人果然没有了懒散状态,实在没什么可忙的,他们自己也会自己找活干,最不至也拿着块儿抹布擦拭已经快要被擦秃噜皮的设备。王家也不去管,这算是养兵阶段了,一旦用兵时不掉链子就行。
在两千六转了一圈他就去了模具室,那里才是战场。麻名并非是无所事事的,一个大主任虽然调转枪头了,可偌大一个车间,事情自然少不了,他不可能时时刻刻呆在两千六,班长都不会这么干。
崔绍翰是南方人,身材偏瘦个子却不算矮有一米七到七五之间,不到四十岁,戴着一副眼睛,整个人形象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王家走进模具室时,麻名果然不在,看来二人似乎谈过了,崔绍翰正拿着图纸在琢磨,嘴里还喊着笔帽。
王家走过去对他说,“崔师傅,我是两千六的带班长,今后您有什么需要可以吩咐我,我全力配合。”
崔绍翰听到声音抬头看了王家一眼,点点头“嗯!”了一声,却又低下头琢磨。
王家知道对方对他并不在意,自己说的话对方或许都会以为是套话。
王家也不以为意,相互协作相互磨合都需要时间,当下就拿了一个凳子坐在他身边,眼睛喵向图纸。
不同于质检科,崔绍翰这边的图纸一共有十几张,王家猜测就是那七种型号。
王家看崔绍翰虽然目光放在图纸上,但却是呆滞的,显然并不是真的在看,而是在思考什么。
王家想了一下,伸手就把图纸拿过来,嘴里说道,“崔工,我学习一下。”
崔绍翰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什么表示,眼神又呆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