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家听到麻名说出头拱地这三个字时,他被灌顶一下——形势都严峻成这样了,必然进入状态的麻名怎么会落了一个人浮于事的下场?
只是两千六员工抽烟这个表因吗?
不对劲!
王家心中了然,这中间指定还有什么别的说法,只是他根据现有的信息量根本不足以做出准确判断。
麻名眼见王家听了自己的话竟然无动于衷,居然连个最基本的表态都没有。
“怎么,畏难了?如果畏难你趁早说,这可不是小事,万一出篓子就我也承担不起。”
麻名自己都没有发现,这时他对王家说话的方式及态度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大主任在对手下一个实习班长发布任务,可见王家昨晚一席话对麻名的影响——在不知道王家真实管理水平的情况下,以为对方在畏难,他居然没改变决定。
可见潜意识里他认为王家是有这个能力的,虽然年轻点,会缺乏一些经验,但不是还有他站在后面嘛,还有已经完整的制度存在,只要名正言顺了,一份完整的制度比十个大炮都好使——两千六的员工可不是新招聘的,而是饱经北海制度考验的老油子。
王家完全想不通也只能暂时放下,他相信只要也只有去做才能发现事情的真相。面对麻名的质疑,他只是笑笑,他对这个老友说道,“畏难倒不会,经验是欠缺一些,能力嘛也不敢说,不过头拱地的精神我是具备的。”
他说的是实话,辗转腾挪十几年,没有这个精气神也会被影响,最不至也会被动的学习,学不会?学不会的早就自动离开这个大染坊了。
懂要执行,不懂也要执行,慢慢就习惯了。
他这个态度让麻名皱着的眉毛一下舒展开来,“哦,倒是没看出来,刚出校门就有这个劲头,不说大话,不乱表态,没说超出自己能力的话,倒是难得!”
这是玩笑,不过此刻二者之间的对话完全像是两个老朋友,完全不像上下级。
当然,麻名多年领导经验也不是盖的,玩笑过后直接挥着大棒就来了,语气虽然还有些随意却比之前多了一丝严肃,“不过你也不要跟我耍嘴皮子龙港套,这事儿只有精气神是不行的,还要有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不管有什么事情含糊的犹豫的,都要跟我来请示回报,不准自作主张。另外,作为一个朋友我给你一个忠告,花繁柳密处拨的开方现手段,风狂雨骤时立得住才是能力,但是两下都不重,重的是心,你要时刻存着敬畏之心,才能细水长流,而不是滔滔瀑布。”
这就是关于之前心思的提点了,你有毛病认识两天半把大主任当朋友,要是再有什么大病,认识一个小时把老总当挚友,那才叫个好呢。
王家就耸肩,心说如果你早有这份觉悟,你知道我能少槽多少心少上多少火。至于敬畏之心,虽说地位越高敬畏之心越重——高处不胜寒嘛!可我本性就不是什么疏狂人。
不过麻名的话倒是提醒了王家,当时就说,“两千六的生产与纪律我能学着去担起来,可崔绍翰这儿你可要上点心,我觉着吧……”
刚说到这,麻名一挥手说,“我知道,这方面你就不用管了,我会找他沟通的,你还不够资格。好了,就这样吧,你先回去吧,记得下午两点。”
王家被他噎的结舌呀,心有不甘,却一点办法没有,他确实不够资格。可他就是感觉这个崔绍翰绝对是个非常关键的人。
就算是对此事完全不了解的人恐怕在心里都会有这种想法——这种有技术的外来人才初来乍到的,在北海是一点存在感都没有呀,对北海的制度也不算熟悉,人文行事风格也不了解,乍然遇到攻坚,会不会反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