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秦岭五虎纵已托庇一品堂,但既被洪兄盯上,想来也是在劫难逃。”
欧阳锋喝了口酒,看着洪七说道:
“我此次自西域东行,也是要行万里路,会一会天下英雄。那秦岭五虎虽非英雄,但听洪兄所说,似乎都有一身不错的功夫,令我也不禁有些技痒……正好我也是要去兴庆府,便陪洪兄一起,灭那秦岭五虎。”
洪七哈哈一笑,举起酒葫芦敬欧阳锋:
“欧阳兄弟豪气!我敬你!”
对饮一口,洪七又道:
“当今的一品堂,虽不出西夏,声势一般,但在兴庆府内,还是有些高手。闯一品堂,杀秦岭五虎,会有不小的风险。我知欧阳兄弟会武,只是……”
欧阳锋知道洪七在担心什么,微微一笑,拿起一根拳头粗细、两尺长短的木柴,往空中一抛,在木柴下落之时,倏地拔出腰刀,凌空斩出。
铮……
刀光疾闪,刀鸣清越。
那悠长的刀鸣声犹自萦绕耳畔时,欧阳锋已然收刀归鞘。
随后就见那木头垂直坠地,下端着地之时,其上端咔嚓一声,裂成大小均匀的六片。
那六块木片又宛似花瓣绽放,分朝六方倒下,且每两块木片之间的间距,几乎完全一致。
看到欧阳锋这一手刀法,洪七眼睛一亮,说道:
“一霎三刀,精准入微,直如庖丁解牛……欧阳兄弟好刀法!”
欧阳锋道:
“洪兄也是好眼力,一般人可看不清我出了几刀。”
洪七摇摇头,叹道:
“也只是勉强看清而已。欧阳兄弟方才出刀之时,那一闪而过的刀光,可是令洪某头皮好一阵发麻,险些就要跳起来躲闪了。”
他这话并非恭维。
当欧阳锋出刀的那一刹,那森寒凛冽的气息,那雪亮炫目的锋芒,确实让洪七本能地心中一紧,头皮发麻,险些做出应激防御反应。
在洪七看来,要想抵挡欧阳锋的刀法,他恐怕得全神贯注,施展打狗棍法才行。稍有大意,就要被他快刀伤到。
感慨一二,洪七又道:
“秦岭五虎的胭脂虎秦宝莲,正是以三十六路追风快刀成名。欧阳兄弟这手快刀,到时候正好会一会那秦宝莲。”
欧阳锋道:“洪兄要我对付秦宝莲?”
洪七点点头,“还有那‘鬼虎’杨琳。她也是用兵器的。双短剑可毒辣得很。”
“洪兄不是也有兵器吗?”
“我这只是竹棍,又不是铁器。欧阳兄弟你用钢刀,正好对付秦宝莲、杨琳这两個用铁器的。”
“洪兄这借口很牵强。你莫不是不敢打女人?”
“谁,谁说我不敢打女人的?”
“那伱为何要把两只母老虎分给我?”
“我……”
洪七本想说“好男不跟女斗”,可话到嘴边时突地意识到,他若这么说,岂不是暗指欧阳锋不是“好男”?
皱眉思忖一阵,洪七一咬牙,说道:
“好吧,你说对了,我洪七不敢打女人。”
欧阳锋却是不肯放过他:
“洪兄既不敢打女人,那倘若没有遇上我,洪兄独自去找秦岭五虎,那两只母老虎,洪兄又打算如何应对?抱头鼠窜么?”
“……”
洪七突然觉得,欧阳锋之前似乎说对了——这小子,咋现在看起来这么讨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