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春明露出大白牙，道：“没什么，刚刚才吃过东西，不饿。”

男子根本不信，就是要让他吃，韩春明最后勉为其难地尝了两个，不错，味儿挺正的。

“这就对…喽，这还是葡萄…干，咱厂…生产的果子面包，那味道…你尝了就知道了。”男人表情似乎在回味。

“成，我有机会保准买一个。”

这话让男人露出了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轻轻推了他一把，责怪道：“你…是不是傻，哪有食品厂…工人还出去买…面包的啊。”突然停顿，他看向屋外，没什么人，低声道：“现成的，你直接吃…没人会说的，大家都…一样。”

韩春明知道他没骗人，但他现在确实没胃口。

“没害臊，我不是那种刚正不阿的人，就是今天早上吃多了，现在没什么胃口。”

“得，是实话。”男人点头，然后伸出一只手，“李成…涛，大家都叫我…涛子。”

“你好，大家都……叫我春明，插队…刚回来的。”韩春明脸上带笑，一副故意的表情。

“好啊你，拿…我打镲是吧。”李成涛怎么会没看出来韩春明是故意的，但他的口吃是天生的，无可奈何。

“不说了，主任…来了，赶紧工作。”李成涛低声说了一句，拿着空筐子就走了出去，韩春明见状也拿了一个，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

一上午他都在悠闲的工作中度过，一度让他有些恍惚。

这工作也太简单了！

分面包、装面包，这和他在现实中通过【某音】看的视频差不多啊，工人无聊地坐在流水线上，把到眼前的灯泡摆正，这简直一毛一样！

唉，怪不得程建军和苏萌看不起这样的工作，人家真没装x，是真看不上。

中午是在食堂吃的饭，涛子请的，他的饭票要明天才能办好。

俩窝窝头，一份土豆丝，一碗免费的汤，午饭就结束了，然后又是一下午无聊地工作，都快把他干困了。

“下班后…门口等我。”李成涛甩下这么一句话就溜了。

韩春明打了个哈欠，早就想到了他要干嘛，不就是施舍他面包嘛，这种好事就尽情地来吧。

他能承受的住。

而且……他摸了摸自己那鼓鼓囊囊的口袋，心里很满足。

1+1它未必不能大于2啊！

…………

自然地打着哈欠，韩春明根本没看门口两位保卫科的干事，随着人流走了出去。

做了亏心事千万不能心虚，不然明眼人一下子就会觉察到你有问题。

这种事，老师最有经验，谁要是抄了，一眼就能看出来。

别问他怎么知道，因为韩春明自己当过监考老师，一眼就能识破，太明显了。

没有惊也没有险，他看到了对他招手的李成涛，快步上前，直接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上，耍赖道：“涛子，你要是认我这个哥哥，你就把我送回家，上了一天班太困了，我眼睛都睁不开了。”

李成涛满脸问号。

【不是哥们，你也太自来熟了吧？而且，我和你不顺路啊！】

“你…丫就别白…日做梦了，还我哥哥，我…今年二…十二了，你多大？”男人，在辈分这件事上绝不退步。

“啊~~~周岁二十三，你就别反抗了，开车吧。”韩春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比辈分失败的李成涛气不过，想直接走人，但他还没有忘记正事，拿起自己的包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掏出面包往韩春明的包里放，然后就瞪大了双眼。

“继续啊，别愣着，时间长了别人会怀疑的。”韩春明催促道。

李成涛反应过来立马把面包放到韩春明包里，然后低声问道：“你怎么也拿了面包？还TM是俩。”

看看把孩子震惊的，连结巴都忘了。

韩春明挑眉弄眼道：“废话，两个口袋一边一个啊，不然两边就不平衡了啊。”

【噢，说的也对！呸，不对！我问的不是这个！】

“我是问…你第一天来，怎么好…意思拿面包的？”李成涛差点就长脑子了！

韩春明一副少见多怪的表情，理所当然道：“这不是你说的嘛，食品厂工人不能去买面包，我又想尝尝是什么味道，只能顺手拿两个残次品了，都是你教的好。”

【噢，我教的啊，那就没事了！】

李成涛算是见识到了韩春明的厚脸皮，明明是自己偷吃，还非要说是他教的，太不是个人了。

“继续啊，你包里不是还有一个嘛，快给我。”韩春明有些责怪他不懂事了，怎么还不快快上供。

“噢，你说那个…啊，那个我要吃的，再…见。”

李成涛把韩春明赶下去，用力一蹬就蹿了出去，让韩春明独自在原地吧唧嘴，“得，玩脱了，不过还是白来一个面包，回去就卖给苏萌，嘿嘿。”

心中无女人，赚钱自然快！

…………

路上，韩春明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可以利用手里的面包换一样东西，然后他就偏离了航道，走到一个熟悉的四合院门口。

“大姐，在不在家啊，我又来了！”

他使劲拍着门，一会儿就听到四合院里传来的女人地咒骂声，打开门看到韩春明，女人愣了一下问道：“怎么着，今儿个有钱了？”

韩春明摇头，女人就想关门，他立马说道：

“大姐，我身上是没钱，但我包里有新鲜出炉的果子面包，我拿面包和你换，成不成？”

韩春明的话让女人停下了手，问道：“果子面包，哪里的？”

“义利食品厂，今天刚做出来的。”韩春明立马从包里拿出一个面包，展示给对方看。

“你偷的？”女人狐疑地看着他。

“嘿，知识分子怎么能说是偷呢，是帮助厂里解决残次品，与其扔掉，还不如内部消化呢。”韩春明就差头上顶一个光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