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道人是巡夜司第一高手。

雄狮境的实力，令他可以挤进乌金县的前五。

异于常人的人体结构，对外界事物、尤其是玄妙、诡异的事物，极度敏感。

他治军极严，对自己的要求严厉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如眼前这般，在斩妖除魔的关键行动中，不哼一声，无故消失的……

事态严重！

张山直接无视了洪明与江澈的争论，两步抢出大门。

洪明也紧随其后。

文华倒是扯了扯江澈的衣袍，带着古怪的神情，悄悄做了一个“断脖”的手势。

“我比他们提早了半盏茶的功夫进来！”

江澈心中感激，并没有流露在脸上，而是正式了脸面。

“文华兄，圣人之后的命是命，陆头还有差役的命就不是命了？”

圣人之后！

四个大字光芒万丈，掩盖了所有人的眼睛。

导致妖魔可以在巡夜司、城卫司的眼皮底下，进入内城。

斩妖除魔由来不是城卫司的职责。

由此说来，陆远以及那些差役丢了性命，说一句是赵慎行害的，不为过。

“文华兄，我听闻，斩草不除根，如打蛇不死，自遗其害！”

读书人心胸有多狭窄，小肚鸡肠里藏了多少的坏水，文华比江澈要清楚。

但凡赵家还留下一儿、一孙的，大几率，会迁怒于人，会为了维护圣人之后的金漆招牌，嫁祸于人。

有一定的几率会危害到城卫司！

文华为人仗义，却不蠢！

养一头白眼狼来咬自己要害的事情，他绝对不会做。

今日之事，与其说江澈替天行道，为同袍报仇，倒不如说是赵慎行自作孽不可活！

“文人的风骨有多高尚……我懂！阿澈，你做的，就是我下令的！”

“文华兄，小弟有两事相求！”

“你我兄弟，但说无妨！”

“事一，彻查赵家还有没有直系亲属，有一个杀一个！”

文华眼光一寒，向着江澈竖起了大拇指。

非常人、做非常事！

人也杀了，还虚情假意干嘛！

“事二，赵家势大，想办法划出一些田地给陆头家里的孤儿寡母收租！”

“理应如此！”

文华暗暗提醒自己，往后即便代价再高，也要尽自己所能支持江澈成长。

无他，江澈是个懂得念旧、感恩的人！

说罢，文华挽着江澈的手也追出了大门。

门外，月华下立了三条柱子。

后面两条是张山、洪明。

花丛前的是刚才失踪的苦道人。

可见，他长长的影子不住颤抖。

可听，他紧握的拳头发出“啪啪”之音。

是激动！

文华愕然，苦道人半人半鬼，世间已无留恋，舍得的人，甚少喜怒。

江澈一步上前。

“苦道人，方才我击杀的五只红蝙蝠你认得？”

嗖！

好似双脚在地上长根的苦道人，听了江澈的话，蓦然转身。

动作快得如同鬼魅，没有任何的时间间隔便到江澈身前，一双猎鹰般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唉~~~

后面三人发出一声长叹。

是赞叹，更多的是感慨。

光是苦道人这一下，足以令他们三个望尘莫及。

差一个境界，岂止差一个天地！

江澈并没有退缩，淡淡然的等待着苦道人的回答。

“它们并非红蝙蝠，而是血蝙蝠！”

“另外，你如何知道我是苦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