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好强的窒息感,全身都好像被千斤顶压着,骨头好像都已捅破内脏。
脑子里“嗡——”的一声。
头好晕…
……
“咳…咳咳…”
我猛地睁开眼睛,扎起身子,双手撑地坐了起来。
眼前是明晃晃的白,强光好像能穿透我的身体,照出我的内里。
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体那么虚弱。
刚站起来,便晃悠悠地又往前栽去,我双手往前一撑。
奇怪…
下面怎么是水…
不对,中间好像有什么东西隔着我与这“水”。
它们因为我的动作涌动着,但是滴水不能沾我身。
我连忙爬起来,暂且叫它湖泊吧,我颤颤巍巍往前走去,纵使四周都是一样的刺眼的白。
湖泊随着我的脚一步步而泛起涟漪,但如履平地。
嗯……我这某种程度上也算是轻功水上漂了?
环顾四周,果真什么也没有啊。
脚下的湖泊中好像蕴藏着星光,像散落的尘埃点点。
都溶在水里。
水深不见底,成了黑色,更像夜空了啊。
我晃了晃神,再定神一看,从脚下蒸发出无数细丝,又凝成云雾。
心中偶有一丝慌乱。
缓缓升腾,在空中漂浮着,渐渐有了色彩。最后构成图像,像老式胶片那样一帧帧播放。
无数画面,是我人生中大小具细。
水天相接,这般奇幻的地方,莫非是梦吗?
但是,当你意识在做梦时,一般都不是梦或者你已经能操控梦中的一切了。
我伸手轻轻触碰那些烟雾,先是“呼”地一下散开,但当我的手离开它们时,又迅速聚拢,再形成刚才的画面。
我顿感无趣,漫无目的地往前走,看着那一出出关于我的戏,
人生如戏,只不过是当你用旁观者视角去观看时,才如戏。人生如戏,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在最矮的一幅画面里,“苏纤”被父亲按着脑袋往前摔,头被铁门槛磕破。暴雨冲刷掉了血还有眼泪,她的眼睛半睁不睁地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淋透了。
那便是小学六年级的一次当街家暴,因为暴雨路上没有行人。一家早餐店门口,老板娘不断劝说着眼前暴怒着红了眼的男人,又无奈地要她向自己的父亲道歉。要不然啊,她家的塑料板凳都要被砸烂了,当然,往苏纤脑袋上砸。
他的脚踢了踢女孩,然后将她拽起。推进了车里,本来苏纤是不需要他接的,可怜的女孩都快到家了,她也曾和他打电话说“我现在和同学一块撑着伞,快到家了。”
他却直接在同学面前向女孩怒骂“赶紧给我死过来,我现在就在你学校门口,谁要你自己走的!!”
同学尴尬地向她看了看,眼神里有怜悯也有无奈。
女孩冲出了同学的伞,往学校奔去。
即使大雨淋漓,苏纤像一条听到哨声的训练犬一样,往会赶。
但不一样的是,小狗们的终点是主人的爱抚和奖励,她将得到的却是辱骂毒打。
是什么让她还这样听话地赶回去的呢?
同学眼里的“年级第一”“一根筋女孩”怎么会如此蠢呢?这么大的雨不怕发烧吗?
不会的,她更怕晚一点遭遇地是更过分的家暴。
他根本不是担心苏纤,他只是今天面试又失败,急需发泄怒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