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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的环境总是能引发人的遐(瞎)想。

(总不至于说“他”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吧,那就只有一个地方)

这样的想法吓了自己一跳,心又开始咚咚直蹦跶,我猛地吞咽一口口水让它呆在肚子里。不可能的,哪有这么巧合,何况我刚才过来的时候,我都看过墙角了,什么也没有。

(之前没有不代表现在没有)。

突然一滴“水”滴到了我的脖子上,控制不住的寒意从我的尾椎骨爬上来直冲天灵盖,就像吃了芥末一样,仿佛有一颗大手攥住了我的心脏,“唿”的漏了一拍,浑身汗毛炸起。

(别去摸,哥我求求你了,咱别去摸)

我刷的伸手就摸了一下,手中略带温热,还有点粘稠的感觉。

(不会吧不会吧,我没有摸过血,但是感觉好像是血啊)

(别抬头看,别抬头看,你现在要做的是向前跑,先跑再说啊)

我抬头一看,一个像是贞子一样的白衣长发生物四肢撑在墙角,我们对视了不到一秒,,,强大的爆发力在我腿上炸开,我一个前跳跑向教室后门,“哒哒哒”赤脚的声音从天花板上传来,声音越来越大,它离我越来越近。我不敢回头看,生怕我一个平地摔直接原地裂开。

(前门不开,后门一定打的开的吧,一定打得开,不然我会死的)

我duang的一下拉开后门,门外的走廊里有微亮的月光,但是前后两端黑暗还是像择人而噬的巨口

(关门,快关门,把它锁上,还有的救,还有得救!)

反手我就给它锁上了,白衣长发生物在门口徘徊了一会就静静地消失了,当然我看不到,我也不会看到,我也不敢看到。谁知道“他”会不会有穿墙的能力。

(好浓稠的黑暗,隐藏着黑暗力量的钥匙啊,,,,不对劲,不是这样的。没时间为劫后余生哀悼了,接下来登场的是,,,,也不是这样啊)

思维转动的一瞬间,在我的旁光里,黑暗中蔓延出几条流动的影子,上面有着血红色的眼睛和夸张的无唇巨口,森然的白牙隐隐反射着清冷的月光,腥红的舌头偶尔扭动伸出舔舐着牙齿,渐渐“流动”着向我靠近。

(这是一种我无法理解的运动形式,思维的局限让我只能找到符合我认知的状态去解释,我只能说出一个“流动”的词汇。)

(好家伙,普莱德是吧,瓶中小人是吧,真就怪我的动漫积累太丰富了)

我转头就想往反方向跑,面前的黑暗中传出一阵“叽——叽--吱吱”一种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无需多言,画面已经在我脑海里出现了

烧焦面容,宽沿帽子,格子衬衣,金属手爪。

(迎面向我们走来的是噩梦与恐惧的集合体,猛鬼街的变态之王,火焰中诞生的恶灵,荒诞狡诈的黑暗艺术家,鬼王弗莱迪,住口啊别乱想了,整这些运动会入场词有什么用?你能活?)

我的脑子飞速旋转,两端黑暗中出现的是影视里的东西。以他们两个的凶残程度来说,夹在其中我的生存率几乎为零,后面还有一个“他”蠢蠢欲动。面前的窗户似乎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我二话不说打开窗户,顺手扒上窗户,攀上窗棂,跳下去可能会出问题,死亡的阴影在我心头笼罩,但是比起在无尽的噩梦中被弗莱迪折磨致死或是被普莱德吞噬进入他的影子深渊尸骨无存,我更愿意相信楼层的高度和我脆皮身板的强度。

我不知道现在是否已经在弗莱迪的噩梦中,现在的所作所为是否也是他给我设计的梦境剧情,沿着他既定的轨道自取灭亡,变成取悦他的一个小虫子?我也不清楚我跳下去的瞬间是否会在另一个噩梦中惊醒,然后陷入无尽的循环直到死亡。

我不知道影子似的普莱德移动速度是否会比我更快,比我先一步在楼下等我,就像守株待兔的农夫,还是说我出去的一瞬间,就会在空中将我撕碎。

没有犹豫,也无需犹豫,就像斗地主别人手里四个二带俩王,你出什么都不好赢的时候。

如果我现在做什么都是错的,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现在的每一个尝试就都是不计对错的。飞身而出的一瞬间,我只觉得我从未如此勇敢,以前我在书上见过“当跳楼者迈出第一步的时候他就大概率会后悔”,但我不后悔。因为失重和恐惧充斥着我的大脑,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我不想死,我不能死,楼不高,只要腿部着地,我不会死!!!)从未有过的强烈的求生欲望涌入我的脑海,活下去的勇气在我心头燃烧,我死死的盯住地面用我的核心来调整站姿,微闭上眼等待着冲击的来临。

一缕淡金色的火焰带着生命的气息从我的心脏处浮现出来,静静的燃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