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雷蕾呀！”久经职场的马茉莉迅速破冰，热情拉起对方的手，“毕业后，你去哪儿了？如愿进了互联网大厂吗？还是在人力资源部门吗？”

“哎，一言难尽呐”，雷蕾撩了撩头发，亲热地挽起马茉莉的手臂：“走！茉莉姐，一起喝两杯，咱们边喝边聊。”

马茉莉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已经被雷蕾架到了写字楼大堂的一个咖啡馆。

回家？又要面对丈夫满含期待的询问面试结果；要不，去喝杯咖啡？跟旧同事聊聊天？给自己一个心里减压的空间？好像这样也不错！

走！

一套行云流水的自问自答在心里走完流程，马茉莉以愉快的脚步果断做出了决定。

咖啡馆，法式香颂音乐令人心生慵懒，雷蕾依然壮硕的身板无比松弛地窝进沙发，之前略显轻佻的笑颜早已悄然收敛。

“我给互联网大厂投了简历，没成功，太卷了，竞争实在太残酷了。后来我到一家化妆品企业上了一年班，做销售。”雷蕾捧着咖啡杯，眼神缥缈，似有似无看着远处。

咖啡热气腾腾，丝丝缕缕冒着心事，说故事的人和听故事的人似乎都找寻到了生活的味蕾，一口一口，饮尽甜苦浓淡寒暑温凉。

“你不是学人力资源管理的吗？怎么转岗做销售了呢？”多年在HR岗位上勤勤恳恳深耕细作的马茉莉有些不解。

“还能咋？收入高呗。”

马茉莉一时无语。确实，单纯从薪资方面来说，如果达成业绩考核，销售部门的收入的确令人艳羡，但投入的非物资成本，那就看个人选择了。

“后来呢？怎么才一年就跳槽了？”

雷蕾眼神一暗，“茉莉姐，你也是知道的，销售经常要外出跟客户应酬，熬个夜喝个酒什么的”，顿了顿，“有次喝到胃出血……”

哎~~马茉莉忍不住皱了皱眉，明明加了糖，今天的咖啡味道怎么这么苦呢？

“我跟公司谈工伤，公司跟我谈情怀谈奉献，如果交付不对等，这不是职场耍流氓吗？不跟他们玩了。”雷蕾嗤了一声，漫不经心欣赏自己如梦如幻的美甲。

“茉莉姐，你猜，我现在做什么工作？”雷蕾并不怎么好看的胖胖的脸突然凑近，眼神魅惑，神秘一笑。

“猜不出。”马茉莉笑一笑，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