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盈的力气并不大，但南枝还是吓得脸色发白。

南枝：“娘娘恕罪。”

魏婴看了楚江盈一眼：“看来你精神还不错。”

楚江盈别过头去没有回应，只是嘴角隐约见得一丝冷笑。

魏婴：“宁儿，过来。”

魏宁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

魏婴：“近日可还好？”

魏宁：“回父皇，一切都好。”

魏婴摸了摸魏宁的头：“好好照顾你母妃。”

楚江盈：“你要走就将他一起带走。”

魏婴：“也好。”

魏宁面无表情，只乖乖跟在魏婴身后。

看着二人离开，南枝从地上爬起来。

南枝：“娘娘，您何苦呢。”

楚江盈：“陈娇现在是如日中天吧。”

南枝：“陈夫人如今……颇得圣心。”

楚江盈眼中划过一丝暗光：“呵，甚好！”

楚江盈挣扎着从床上站起来。

南枝：“娘娘！”

楚江盈一眼过去，南枝不得不停了动作。

南枝眼中滑泪：“您这究竟是何苦。”

南枝就看着楚江盈，消失在满目雪色中。

第二天，楚江盈被发现死在了雪地里，就在“清蕴殿”门口。

楚江盈没有葬礼，连谥号都没有，只秘密葬在了宫外。

他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得去为楚江盈哭丧。

魏婴为她选了一个依山傍水的好去处，只是深冬时节，万物凋敝。

黑压压的群山下，寂静地可怕。

魏宁不声不响，魏婴也不责怪，只默默站在一旁。

回到宫中，一个侍卫在魏婴耳边说了什么。

魏婴一言不发，只是带着魏宁来到了——“清蕴殿”

魏宁转头看向魏婴，魏婴目不斜视：“打开吧。”

魏宁心神一颤。

魏婴：“你应是来过的，不记得了吗？”

魏宁又是一颤，但这次他没有停顿，上前打开了大门。

魏宁骤然撞入一双平静的眼眸，身体瞬间僵住。

魏婴在魏宁之后走上前。

魏殊对二人的到来似乎并不惊讶，他目光深沉，笑望着对方。

魏婴立马停住，而在同一时间魏殊无声无息地倒了下去。

过了良久，魏婴叫魏宁过去探探魏殊的鼻息，魏宁只得遵从。

魏宁伸出手指，没有任何波动。

魏婴吩咐魏宁与从前照顾魏殊的侍女，将魏殊葬在了那棵梅树下。

近距离观察下，魏宁发现魏殊也没有那么像楚江盈，一些细节处又有些像魏婴。

他已明了他的身份，但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管他死没死。

看久了，魏婴甚至感觉魏殊有些熟悉。

但他很确定，他只见过魏殊一面，这是第二面。

而那个侍女，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眼中时不时滴下几滴泪。

魏宁第一次面对一具尸体，但他并不害怕。

他只感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联系，在他的感觉中，魏殊似乎正睁着眼。

看着魏宁将他一点一点地埋葬，眼中带着笑意。

埋了魏殊，魏宁转身离去，在踏出大门的前一刻，魏宁莫名转头。

这一眼，便看到那个侍女吊死在了树上。

树下还站着一个人，只露出背影。

魏宁一顿，将门关上。

在他的视线里，那“人”缓缓转身，但他的脸始终笼罩在阴影下。

之后的两年，魏婴再没来看过他。

他就住在楚江盈之前的宫殿，对外说是守孝。

十二岁那年，他瞎了。

他自请搬离王宫，为楚江盈守墓，魏婴允了。

与此同时，魏国也逐渐开始走下坡路，直至亡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