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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时分,太阳还没有升起来,天色也没有亮透,周围的景象依旧是朦胧胧的一片,只是依稀能够辩认出十步范围以内的景物。
这个时候,位于九阳江中下游段的一处浅河滩边,一名长相看上去至少有七、八十岁的老者、正在河滩边堆起一个火堆、以树枝架子炭烧着一条两尺多长、通身碧白的鲶鱼作为早膳。
老者的脸色显得相当红润,脸上一点儿皱纹也没有,双手也显得相当的壮实。
他的眉毛银亮浓厚,五官突出,显得精神奕奕,眼神炯炯,俨然就是个健康长寿的体魄。
而老者的嘴边、则留着三撮胡须,两撇胡子与一撮厚厚的银须,头上戴着一顶平民常用的麻布粗帽,衣着也是平民特有的粗布灰衣。
此时此刻、老者正自我享受地哼着小调,一边观察着烤鱼的情况,一边乐笑着。
“啊哈!这碧玉鲶的香味开始被烤出来了!”
“这鱼啊!这样烤着最香!哈哈!”
老者看着烤架上面那鲶鱼的鱼皮开始被烤出了焦黄色,不觉乐悠悠地自语起来,接着又自赞道:
“嘿,我这曜阳帝国的语言说得实在是太好了!”
“俨然就是本地人的口音!”
说着、老者便忍不住洋洋自得地笑起来。
就在鲶鱼完全熟透、老者迫不及待地撕下一小块、放到口中滋味地嚼着的时候,他突然产生了尿意,于是快步走到身后一块半人高的大石后面解手。
才尿到一半、老者就突然听得大石对面的浅滩发出“哗啦”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破水而出一样,令得这天色朦胧的凌晨、显得有点儿诡异与阴凉。
老者立时加快了解手的速度,同时一边抽着裤子、一边伏到大石后面,接着探头盯向河边传出怪声的那片乱石。
只见一个古怪的影子如同鬼魅一样、正跌跌撞撞地出现在河滩边。
那个怪影正耸拉着脑袋、披垂着一把湿杂滴水的乱发,弓身垂臂,发出阵阵浓重的喘息声,正晃荡着双臂、向着老者一步一歪身地鬼挪过来!
眼前的情景令得老者心中一惊:想不到、这纯净清澈的江河里面也会出现妖怪!
就在老者在心里面惊惑的时候,他已经看到那个鬼魅影子正跌跌撞撞地、挪向自己那堆正在烤着碧玉鲶鱼的炭火。
老者立时自襟中取出一只琉璃瓶子,倒出一把晶莹闪亮的彩色沙子、紧握在手,作好随时要跟眼前的妖怪打上一战的心理准备。
然而、就在老者打算跟眼前的妖怪战上一场的时候,却见那妖怪已经挪到那堆炭火跟前,接着就“噼啪”一声、整个身体就压到那堆炭火之上,令得妖怪的身下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同时产生出一蓬浓烟。
“我的鱼!”
老者一见那妖怪把他的早饭压了个倒,立时怒叫一声、便向那妖怪奔冲过去:
“该死的妖怪!糟蹋了我的鱼!看我不打死你!”
就在老者一手紧握着他那把彩色沙子、一手在地上随意捡了块河石、打算往妖怪身上砸过去的时候,却听得那妖怪传出一把充满了稚气的呻吟声:
“好……热……好……饿……”
老者一听,心中一惑:咦?!这妖怪怎么说起人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