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内只能有一支军队,那就是皇帝的亲卫军,禁军。
所以,新组建的勇卫营不能驻扎在皇城内。但出于种种复杂暧昧的政治关系,勇卫营不能像锐士营和京营那样驻扎在城外。
于是皇后和内阁就将勇卫营安排在崇文门内,皇城东南方,原女真鞑子正蓝旗驻地。
一派热火朝天的忙碌景象,内务府派来的泥瓦木工和杂役正在忙着抢修。
贾芸和白虎堂主白五正陪着李虎四处察看。
“大帅,再往前走就是演武场了,那里还没有清理,就在这里看看吧。”贾芸停住了。
李虎也没有说可也没有说不可,倒是站住了,远远地先望向杂草丛生的演武场,后又望向遥遥可见的崇文门城楼,好一阵子才开口:“你们觉得这里如何?”
虽然自己是李虎身边的老人,贾芸仍然没有第一个答话,而是向白五做了个谦让的手势。
白虎堂主白五却不谦让,走上前扫视一圈,笑着说道:“这个地方好啊!可攻可守,进可攻打皇城,退可控制朝阳门、崇文门,安全撤出京城,惟一不好的就是离西城太远了。”
白五这一番话,听得贾芸一阵心惊胆跳。
李虎却是淡淡一笑,他也是这么想的。或许正因为如此,皇后和内阁几位才将勇卫营的大营选在了这里。
无论皇后是不是在防备他,这对于李虎来说都是好事一桩,兵马在京城内和京城外完全是两回事,可以说是天壤之别。
只要掌控勇卫营,无论接下来的时局走向如何,他都能自保,甚至可以左右时局的走向。
“王将军来了。”贾芸在李虎耳边轻声说道。
李虎闻声望去。
王大牛挎着刀大步走了过来。
走到面前,王大牛向李虎禀道:“大帅,薛大傻子来了”说着,发现贾芸正给他使眼色,便问道:“你挤眉弄眼干什么?”
贾芸嘴角抽了抽,忍不住抚了抚额,一脸的无语。
白虎堂主白五用手半捂着嘴,无声地对他说道:“薛家大姑娘。”
王大牛这才反应过来,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薛家大姑娘成了自家大帅的妾室,虽说还未过门,但薛大傻子也跟着水涨船高,算是李虎的大舅哥,再叫他“薛大傻子”就不合适了。
李虎见三人在那挤眉弄眼,一人给了一脚,这才对王大牛问道:“他怎么找这来了?”
王大牛揉着屁股,一边回道:“是忠靖侯。薛、薛蟠半路上碰到了忠靖侯”
李虎眉一挑:“他现在能跟史鼎说上话了?”
“还不是大帅的脸面。”王大牛笑得贱兮兮。
李虎白了他一眼:“人呢?什么事?”
王大牛:“人被拦在了大营外。听当值军官说,琪官被当作忠顺王同党下了兵马司大牢薛蟠想请大帅将琪官从大牢里捞出来。”
琪官被下了大狱?还忠顺王的同党?这不是扯淡嘛!兵马司的官儿想钱想疯了吧!
李虎想了一想,西山的事琪官是立了大功的。若非他将忠顺王的书法字画偷出来,贾赦也不能临摹出忠顺王的笔迹。没有那份假冒的手令,他也就不能正大光明的杀掉忠顺王,除去这个大患。
另外,琪官还是水溶养的探子,将来或许会有大用处。
想到这里,李虎对贾芸和白五说道:“你们在这里盯着,营房什么的可以先缓一缓,天黑前将演武场给我清理出来。明日操练那群老爷兵。”
贾芸、白五齐声应道:“是。”
李虎领着王大牛向营门走去。
望着李虎的背影,贾芸张了张嘴,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白虎堂主白五不解地:“怎么了?”
贾芸犹豫了一下,叹声道:“不应该这样子的。太子即将登基,这样闹下去,大帅会吃亏的。皇帝是天,臣子是地,这天要下雨,地就得接着,哪有地反过来冲天发火的道理?大帅斗不过太子这样闹下去,我真担心”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露出了担忧的神色。
白虎堂主白五却是一笑:“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再说了,太子也做不了几天皇帝。奉天殿那张椅子很快就是皇太孙的了.大帅现在替皇太孙练兵,以后就是从龙功臣.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