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向莵绒和无忌报告了跟踪情况:
府里掌管厨房的丫头曳芯与一队人马先出了宫门。随后,曳芯与人马分手,人马变身成钦差,来信陵君府带走了阎穆。曳芯稍后才回了府里。所以判断,曳芯是緈太后的人。
另一个人是在府里管理丫鬟的辛泣。她在宫里呆了很长时间,随后才出宫,回了信陵君府。
一个丫鬟在宫里呆了很长时间,能干什么呢?无非是在向魏圉汇报情况罢了。查清了两个鼹鼠身份,无忌欣慰地松了一口气。
这两个丫头的岁数已经不小了,在王宫里呆的年头也都不短了,应该都是贴身心腹,魏圉和緈太后对她们很信任。
当时魏圉逼自己回宫,说已经不在乎秦王察觉自己潜伏在秦国会起兵报复,因为秦军已经出兵蚕食魏国了。
而乔诡杜撰的函件则表示在核实贾嬋是否住在信陵君府。如果在,那么贾翟就是翟嬋,无忌的真实的身份就暴露了。幸亏自己抢先一步火烧了太子府,来了一手销声匿迹才得以逃过一劫。
乔诡是不可能知晓贾嬋生活在信陵君府的,除非有人向他提供了情报。
难道是这两个丫头出卖了贾嬋?但是,她们敢这么做么?
无忌决定弄个明白,别是秦国的间谍混进自己府中了。
首先让莵绒审问緈太后的鼹鼠。
让人把曳芯叫到了莵绒的房里。
莵绒笑嘻嘻地问道:“緈太后没有赏赐你金子么?”
曳芯楞了一会,摇头道:“緈太后为什么要赐奴才金子呢?”
莵绒装起了惊愕:“緈太后派来的钦差说了,緈太后十分感念你的忠诚。这么会没有赏赐你金子呢?”
“我在緈太后身边待过,念主子的旧情罢了,怎么会要赏赐?”曳芯叹了一口气。
“老太太关照,她对緈太后娘家兄弟被陷害十分痛心,要派人送慰问品,以表心意。”莵绒装模作样地蹙眉道:“她吩咐我写礼单。可是我不知道緈太后的名讳。你能告诉我么?”
“緈丽。”她立即答道。
“那我们家老太太呢?她的名讳是什么?”莵绒跟着问道。
“这我就不清楚了。”曳芯为难地摇摇头:“我来信陵君府后一直管厨房,没必要知道老太太名讳。”
“可是,我听你对那个辛泣提起过老太太的名讳……”莵绒故意陷害她道:“难道是我记错了?”
“夫人,辛泣是管理全府丫鬟的,我也是她的手下,我那来的资格与她谈老太太的名讳啊?”曳芯淡然地道:“一定是另一个人。”
“哦。那我问其他人吧。”莵绒点点头:“那个钦差,他叫什么?”
“他是緈太后的侍卫长,叫石德。”
莵绒笑了起来,緈太后果真怒极了,竟然让自己的侍卫长冒充钦差。这与无忌的判断完全一致。
曳芯走后,无忌从里屋走了出来。
“怎么判断?”莵绒问道:“她会是秦国间谍么?”
“这个女人城府不深,充其量不过是緈太后的一条狗。有危险的应该是那个辛泣。这个女人在我娘身边,应该向吾王汇报了不少你们挤兑魏圉的话。”无忌很忐忑,这次,这个女人还不知道给自己招惹来了什么样的大祸。
正说着,武晟来报:“辛泣回府了。”
“走,我们去她屋子。这个女人对我威胁太大,有机会一定要把她除掉。”无忌说着转身往外走去。
他很忐忑,辛泣是吾王派来的,公开杀她一定会招致魏圉强烈的报复。但是,留着他更是祸害。吾王现在对自己疑神疑鬼,一定是自己的夫人们在翟嬋面前议论魏圉的话被辛泣偷听了,他报告给了魏圉。或许,贾嬋居住在信陵君府也是她透露出去的。
辛泣躲着院子里的人,悄悄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她被魏圉训斥后,察觉到了自己行为的鲁莽,急急地回了信陵君府。原以为已经躲开了府里的人,没有想到无忌和武晟会出现在自己的屋子里。
“向吾王报告了吧?”无忌冷峻地瞅着她:“吾王怎么说?”
辛泣的脸色立刻变的煞白,瞅着无忌否认道:“我……我不知道,我怎么向吾王报告了?我一个丫鬟,哪里能进宫哦……”
看来魏圉察觉到她回宫有暴露的危险,所以没给她好脸色?如此,她应该是躲着院子里人回屋子的。想到这一点,无忌兴奋了起来:“要不要我把曳芯找来与你对质?她可是在王宫看见了你。”
她矢口否认:“我没有出过府,她怎么会在王宫见过我?一定是眼花了……”
“别以为你是吾王的人,我不敢把你怎么样。”她竟然说没有出过府?确定了府里没人见到她回府,无忌放心了,伸手掐住了她脖子:“说,你把我娘住在府里的事情告诉了谁?再敢狡辩、推脱,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她被掐住脖子,脸涨得通红,双手抱住无忌的手想挣脱,却无济于事。
看她翻白眼了,无忌稍松了一下手上的劲道:“还不想说?那就算了,我……”
“我……我……说……”她急急叫道。
“我只是在茶铺与衙役的人喝茶聊天的时候说漏了嘴。”她抱着无忌的手,可怜巴巴地道:“公子,我知道我错了,求你放过我一次,以后再也不敢了。”
“说漏嘴?”无忌冷笑,手上加了劲,道:“我是手抽筋,无意中掐死了你……”
“别……别……”她的脸又开始涨红了,抱着他的手恐惧地叫道:“是……是……吾王……”
听到她提起魏圉,无忌手松了松:“说!”
“是吾王让我这么做的。”她急急地道。意识到性命不保,她的泪水瞬间流了下来:“他为了让你回大梁帮他做事,让我向外透露老太太的情况,以逼迫你回大梁。”
“所以,你还向秦国人透露了我娘的情况?”无忌瞬间愤怒了。
她更恐惧了,颤颤地道:“我没有。除了在茶铺与衙役说过,再没有对其他人说过。”
无忌明白了,魏圉为了防备自己有二心,竟然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将自己性命置于危险之中逼自己回大梁。而自己则像个傻瓜似的还在用销声匿迹之计掩盖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