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14章 冤家对头(1 / 2)魏无忌的救赎首页

翟嬋点头,道:“你没有听到石颇的命令么?应该是,就像夏季牧场的丫鬟和接生婆一样,都要被杀死。”

“不会吧?和我们交往过的人都要死么?”毕氏很忐忑。说着,她扭身,紧张地注视起后窗外面的情况……忽然悄声地冲翟嬋喊道:“哎呀,还真是,院子烧起来了!”

翟嬋也看了一眼,广袤的原野尽头,一团黑烟正在升腾。

“那个王嫂冤了点。那个张嫂是自找的,还有如家客栈的那个女掌柜……死了活该!”翟嬋回过头来,朝毕氏嘀咕道:“人心不足蛇吞象。”

毕氏心有余悸地问道:“也怪,石颇怎么知道那家客栈是黑店?”

翟嬋冷笑,道:“你想,那个老板娘,她甘心丢了这么好的发财机会么?见到通缉我们的布告,一定去县衙报告了,要拿赏钱。但是,她能逃过石颇毒辣的眼光么?”

“呵,是这么回事啊。活该!”毕氏明白了,道:“也怪,石颇在魏国与太子交好,怎么在义渠国也是手眼通天呢?看那些府衙的人,个个都不敢正眼看他。”

翟嬋笑了,道:“那些义渠兵勇,应该是他手下的御林军假扮的。只有那几个草州县衙的衙役是真的,估计是被他收买了。”

毕氏吃了一惊,道:“哎呀,这个家伙胆子也是够贼的,真做得出来啊?”

“他就是这么一个人……”翟嬋笑了起来。

马车很快拐向了去凌城的道。

太阳已经爬上了山梁。道上的人不多,三三两两的,都是些在地里干活的人。

毕氏很欣慰,翟嬋对太子、石颇的判断是正确的。石颇的行动不仅证实了他对翟嬋的拳拳之心,也说明,太子姬遫并没有冷血地抛弃翟嬋母子。她感到今后日子有了奔头,无忌还有机会成为大王,翟家还有飞黄腾达的机会!

她心底里非常服气翟嬋的判断和胆量,非但临危不惧,关键时刻还能细仔的观察、判断形势。有这样沉着大胆的性格,加上她反应灵敏的脑袋瓜,什么危局都能破,什么样的鬼门关都能闯过去!

她很关切地道:“嬋儿,无忌给我抱吧,你好好歇一会……”

“不用,他在怀里睡得挺好,别惊醒了他。”翟嬋看了一眼在自己怀中睡着的无忌,摇了摇头。

一路上无忌不是吃就是睡,怕他饿了闹,翟嬋除了给他喂奶,还用水调稀了红薯泥、蛋黄喂他,增加他的饱腹感。

午饭是牛奶就着馅饼。怕马夫饿,他们给了马夫两馅饼,还想给他倒点牛奶。馅饼他收了,却拒绝了牛奶,然后从马车车辕下的箱架里拿出了一罐酒,美滋滋地仰头喝了一口,然后就着馅饼,一边吃一边赶车。

晚间借宿在村民家中,日行夜宿,第三天过了晌午,马夫问道:“奶奶,马上就要到那个凌城了。凌城不多大,你们是探亲还是要投奔亲戚啊?”

翟嬋看这个人像是义渠人,是个条直汉子,晒得黝红的脸膛给她很憨厚的感觉,于是道:“我们不是去凌城,想在凌城找个客栈歇几天,然后再赶路。去中山国。”

“是这样啊。”马夫摇摇头道:“可是这凌城没什么像样的客栈哎,小小的地方,人口也不多。去中山国国的话,得穿过赵国。离赵国最近地方是凤城,还不如赶到凤城去歇息。”

“那……天黑前凤城能赶到吗?”翟嬋担心地问。

“那肯定赶不到,道很不好走,是山路,要翻过枯岭,一百五十里路吧,至少要四天。”马夫道。

翟嬋同意了:“行。那大哥,就辛苦你送我们去凤城吧。然后继续送到中山国边境去。行吗?”

“好嘞。”马夫爽快地答应了,却一点也不含糊:“但是,少奶奶,我把话先说在头里,晚上的住宿、吃饭还有马的草料钱可是要你们负担的,车钱是去凌城的两倍。”

“这个没有问题,我答应你就是。”翟嬋笑吟吟的:“而且晚饭还有酒,管醉。”

“啊?太好啦,哈哈哈……”马夫高兴极了,扬起了鞭子,吆喝道:“驾……”

毕氏不解,悄声问翟嬋:“干嘛这么急的赶路啊?”

她也悄声地道:“离义渠越远越安全,要尽早进入中山国境内,辛苦点值。”

毕氏还是不放心地道:“我怎么感觉这个车夫在讹我们呢?走四天,比去凌城还远?别上当了哦!”

“这个人喜欢喝酒,小调也哼得不错,应该是个性格粗狂的人,没那么多心眼的。”翟嬋笑道:“娘,你是被先前的几个人吓着了,看谁都是坏蛋……”

毕氏楞了一下,也笑了,道:“可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嘛。”

马夫又唱起了小曲,依然是苍凉、悲苦、绝望的味:“妹儿,白天想你街巷里那个转,夜里想你吹不灭那个灯……”

一路上很辛苦,四天的路程,昼行夜熄,而且山路很崎岖,路确实不好走,很颠。第四天到凤城的时候天已经擦黑,母女俩感觉骨头架子都要颠散了。

城墙也是黄土坯墙,高高的,城门洞也是仅有一个马车的宽度。入城以后,马车经过一家叫的大院门前,门上方悬挂着一个白丝帛油灯,上面写着“凤栖”两字,是一个客栈。翟嬋喊停了马车,问道:“大哥,这家客栈能住吗?”

“当然能住,就是价钱贵了点。”马夫扭头看她道,勒住了马。

“那就住吧。出门在外,也不能老想着省,亏待了自己。”翟嬋自嘲般地道。

“好嘞!”他把马车赶进了客栈院子里。

马夫刚勒停马车,客栈的大木门就诡异地关上了,两个穿义渠卫戍军军长袍的男人从斜刺里忽然窜出,刺啦一下就到了马车跟前。为首的是个矮个子,问马夫道:“拉的什么人?”

“拉的什么人你管的着吗?”累了一天的马夫眼拙了,黑暗里也没有细看人家穿的什么服饰,很不高兴地怼道:“吃饱了撑的!”

“卫戍军。”矮个子亮明了身份,口气变得生硬,问道:“你叫什么?”

闻听是卫戍军,马夫楞了一下,卫戍军可是拱卫义渠城的部队,他得罪不得,神态立马变得谦卑起来,答道:“小人姓汪。”

“拉的什么人?”矮个子瞪了他一眼,依然是先前的问题。

“我妹妹。”马夫惶恐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