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伟穆为其感慨,“那定然是相当难熬的日子。”
可帝爷却很淡然的说道他这辈子最不后悔的就是在边疆的那些年,即便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但值。
最后帝爷说:“人不能只图吃穿钱财和前途而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那才叫活的一塌糊涂,我这辈子虽然吃了很多苦,活的也简单,但活得明白。”
朱伟穆感触颇多,自己已到而立之年,一直都是普普通通。曾经的梦想,理想早已被现实击溃,算是随波逐流了这些年,真就没有帝爷那般洒脱的活着。
每天在繁华的都市忙忙碌碌,加班加点的赶项目,被老板骂,但都默默忍受,谨小慎微。
“这个城市很美好,但不属于我。”朱伟穆老是有这样一种错觉,但他依旧很拼。
睡眠和身体都有问题也毫不在意,结果还是逃不过裁员,精神状态变差,房贷和日常开销成了压在身上的大山。
“这都是为了什么?”
朱伟穆目前面对的,是人类共同面对的哲学问题,每个人都可能给出属于他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基于自己的人生和遭遇。
“或许是自己给自己附加了太多的物质期望,让自己成了物质的附庸,而不是作为存粹的人在活着吧。”朱伟穆望着平静的潭水,呆呆的思考着。
突然,似乎一个心结通了。
在疯人院的一幕幕,如同泉水般在朱伟穆的脑袋里涌现!
那平头男子,楚石医生,如同爷爷般呵护自己的一号,对空叨叨的六号病友,那宿舍,院子,黄杏树…所有的那个世界的影像重影般在眼前浮现。
然后,重影快闪一般的景象消失,脑中只剩下一人,他看到了16号。
那是另外一个自己,如同另外一个世界的自己!
在那院子里苦苦等待,苦苦挣扎着,嘴里还在述说着:“小舒为什么把我送到这里?”
“为什么这么久都没人来看我?难道被家人抛弃了,被世界遗忘了!”
最后,这个人好像透过无限时空看到了自己,他开始笑,似乎找到答案一样大笑。他笑得的如此灿烂,阳光照在他的脸上,很明媚。
只是…他的身影在光里变得透明起来,他的眼神不再迷茫,没有痛苦,很是满足。
那道光,最终没了任何阻碍,铺满了整个屋子,照在一面墙上。
朱伟穆意识到那是一面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墙面,上面铺着些曾经的老照片,有和小学老师的合影,只是那语文老师很严肃,理着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短发。
有家人的照片,和小舒的合影,抱着团子的合影,还有爷爷的照片,如此的慈祥,看到他就像看到光一样温暖。
有高中同学,一群好朋友的合影,大学舍友的合影,墙上挂着的时钟,很多还来不及看到,这面墙的景象消失了。
全部都消失了,眼前只剩下这潭水,清澈见底的水,水面犹如镜面一样,倒影着自己那张脸:眼神呆滞,似乎还有点点泪光,一脸的严肃。
朱伟穆恍如隔世般清醒起来,挠挠头,“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变成那个样子,疯子?”
他嘴里嘟囔着,顺手抓住那把阔刀站了起来,这刀似乎轻了不少,不知是不是错觉。
看着眼前的一切,石壁上还有无数凝冰尚未融化,植被还在疯涨,这里俨然是热带气候才有的景象,可惜没看到一个活物,不然逮一个打打牙祭也好。
“算了,该回去了!”
‘回去’的声音回荡在洞内,久久才平息。
朱伟穆将一个类似椰子的果壳灌满凝冰融水,然后用衣服的一丝布袋裹住放于腰间,又从洞壁上拿下来数块深渊凝冰,一切就绪。
四法翼打开,朱伟穆回望差点吓一跳,这法翼怎么变得这么大,上面还有看不懂的密文般的东西。
“莫非这四翼还能一直成长不成?”
心中只是略微一顿,便轻巧的腾空而起。
走了,我的福地,叫做刀山的地方,以后或许还会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