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朝永安二十一年。
册立嫡长子李明衡为储君,入主东宫。
嫡长子李明衡一袭华服,长身玉立,矜贵清冷,跪于宣天殿前,静听圣旨。
宣天殿旁官员一个个各怀鬼胎,面上却不敢表露分毫,能参与立储大典的皆是三品以上官员,既都做到这个位置了,一个个的都跟人精一样。
他不卑不吭,没有丝毫意外,因为他知道,太子之位一直是属于他的,他是嫡长子,母亲是当今皇后,是临朝的第一位皇子,他从小便是当储君培养的。
礼制繁琐,李明衡直到近午时才得空,却顾不得满身疲惫,轻握着手中刚刚得的玉佩往朝阳宫去。
那是块上好的暖玉,晶莹水润,似还散着淡淡得光,触之生温,是从他父皇那刚刚得的,看着那暖玉,想着他妹妹戴着一定好看,笑容更甚。
朝阳宫住的是临朝的嫡公主李明月,如今尚未出嫁,是一直在宫里养着的。
要说这李明月,出生时便封了朝阳公主,当今皇上还特地为她修了一座朝阳宫,可谓是受尽宠爱,要说这皇家的公主可足足有五位,但能让皇上特殊对待的就这么一位,谁都是不敢怠慢的。
今日早早起了梳妆,但按临朝的规矩,太子册封大典除皇后外,女子不得出席,就算她是临朝最尊贵的嫡公主,是皇帝的女儿也不得出席,但她还是细细的梳洗打扮了。
就当作,她去过了。
朝阳宫上下今日一直很压抑,虽说这位朝阳公主平日里待人甚是宽厚,但若是真惹了她不开心,谁能保证自个小命呢?
李明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她并非是倾国倾城的长相,是那种让人就觉着可爱亲近的模样,皮肤很白,脸略微有点圆,眼睛亮亮的,看上去十分的无害,对于自己的容貌,李明月很满意。
李明衡来的极快,今日李明月没法子出席册封礼这事,他看得出,李明月不开心,他就也跟着不开心。
朝阳宫中无人不识李明衡,做了个手势示意便都安安静静闭嘴没通传。
李明衡踏入院中,在李明月寝殿前停下,殿门是开着的,朝阳宫极大奢华无比,李明衡一向厌恶奢靡之风,但是面对自己的亲妹妹,却觉得妹妹如此是应当的,妹妹喜欢便好。
“月儿,你看皇兄给你带了什么?”李明衡道。
此刻小公主听到皇兄的声音,提起衣裙兴冲冲的往外跑,发簪都跑的稍稍有点歪了。
一群婢子胆战心惊的,只能稀稀拉拉的说几句慢点慢点,生怕磕了碰了的。
“皇兄!”李明月一下子抱住李明衡。
李明衡板起脸,斥了句:“没大没小!”手里却又小心的给她把发簪扶正。
李明月一点也不害怕,一撅嘴,眼中就含了泪,欲落不落的,好不可怜。
“都是皇兄的错,好月儿,不哭不哭!”李明衡心疼的不行,看着自个妹妹落泪,自己也要落下泪来,不过李明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了一圈,又收了回去,眼睛看向李明衡手中的玉佩,泪竟然又憋了回去,满眼惊喜直接从李明衡手里拿了过来,放在手中把玩。
“愈发没规矩了,皇兄有说要送予嘛?”说是这么说,李明衡那眼底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一点都没有要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