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萱疑惑地打量着沈翊,若不是这张脸一样,真怀疑自己认错了人。
“既是珍贵之物,你为何又轻易送于我?就不怕我以玉蝉为要挟纠缠你?”
“这东西既是你说要的,现在又不敢收了?”他从未见过这般眼神,却莫名熟悉。
她抬眸,目光就这样轻轻浅浅地望向他的眼睛,那双如月光般清透的眼眸,平静地恪守着距离,他不懂自从摘下她眼纱后,为何她更防备自己了。
宋萱口中向他追要酬谢,可当他真正拿出时,又不想收下。仿佛怕他缠上,明明该防备的人,是他才对?
宋萱正襟危坐,依旧不肯收下玉髓,直视着他问,“你我不知对方姓名,你要如何找我?此物若是赃物,届时若让我惹祸上身,我该找谁去?”
“你还真是警惕,从前定没有人让你吃过亏吧?”他几不可闻地轻嗤一声,不由分说将玉蝉稳稳地放入宋萱手心,用手合上她的手掌。
“放心吧,你从未相信过我,我又怎能害得了你?若是赃物,我也不敢轻易拿出交给素昧平生之人。”
宋萱却在想他说过的话。
没吃过亏吗?
宋萱想,也不算没吃过亏。
宋萱默默收起了玉髓,“我叫宋萱。”
“沈羽。”
宋萱抬眸看他,他亦回视着宋萱。
他未说实话,倘若是另外一个女子,翻遍整个晋朝,也找不到这样一个叫沈羽的人,只能等他来找自己。
紫玉蝉着宋萱手心的温度逐渐变得温润暖和,她指尖细细描绘着玉蝉上的纹路。
沈翊给的信物,对他而言十分重要,却不愿告知宋萱他的真实身份……
翌日,宋萱从窗边醒来,床上已经没了沈翊的身影。
若不是玉蝉还在宋萱手中,宋萱甚至怀疑,昨日的事都是梦。
“连句道谢都不说。”昨日他虽未晕厥却整宿发热,宋萱守着他到后半夜才睡着。
今日一大早就消失了,想来已无大碍。
除了紫玉蝉,没有任何可以证明宋萱与他相识的联系,想想也知道,他不会留下什么信件之类的把柄,告知宋萱什么时候会来要回信物。
前世沈翊来砚州,京城没人提起过。那他来砚州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