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侍郎背手踱步在会客厅内,垂首不知沉思何事,因昨日吼吓清月一事,沈星乔对他的印象十分不好,但也能理解他的行为。
若当时躺在地上的是清月,那时的她比之王侍郎定然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想罢她牵着清月的手,跨步进了会客厅。
只是今日并非休沐之日,他一个朝廷大员不处置公务,一大早跑来她家这是作何,“王侍郎清早拜访,所为何事?”
王侍郎闻声侧头过去,深思皱眉的神情转瞬变成欢喜,拎起衣摆碎步上前行礼,“安北将军,周大夫,你们可算回来了。”
沈星乔见他神色欢然,定非坏事,于是向他拱手微微回以一礼,“王侍郎请坐吧,上茶!”话落陈管事自屋外进来,身后跟着端茶的丫鬟。
王侍郎应话,但没有坐下,而是看着眼前这位少年将军的动作,见其将周大夫安置在左侧的主位上,自己却坐在主位右侧。
对此他先是一惊,这周大夫原是安北将军的心上人,看来京城日后有好戏看了。
想罢心中连连赞誉,此人不止少年英才,还和他一样是个惧内的,嘿嘿嘿……这般杀神都惧内,看日后朝上谁还敢笑他,看他不怼死他们!
周清月与沈星乔坐下后,抬眼便见王侍郎满脸奇怪笑意,也不知他这是吃了蜜糖,还是捡了银钱,那笑意看着有另类意味,似是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看好戏的感觉。
沈星乔尴尬咳了一声,又请了句话,“王侍郎先请坐。”彼时丫鬟已将茶盏放下退了出去。
闻言,王侍郎欸一声才坐下来,后知后觉说出自己的目的,“下官仓促登门,实在有失敬意,此番拜谒,是为昨日小大夫救治我家夫人一事而来。”
话落,周清月接话关心一问,“可是王夫人身子出现了不妥?”昨日那夫人忽然急病,但以她行针相救,已然无碍才对。
王侍郎双手直摆,“非也非也,内子现下身子良好,我是来送拜帖的,昨日小大夫将我家夫人抢救回来,心中感激不尽,特来躬送拜帖。”
说完话后,便从袖中取出那早已准备好的拜帖,站于沈星乔身侧的陈管事见状,立马上前接过,转身呈递给了沈星乔。
那拜帖华丽丽的,封面是鲜艳的红色,其上花纹繁复,打开一看,洒金落于纸上,暗纹显露其里,极为漂亮,伸手触摸,纸质非凡,看着要多富贵有多富贵。
她快速浏览一眼后便转递给清月,回眸继续与他攀话,“王侍郎今日已然临门,何故又亲身送来拜帖?”
听她疑问,王侍郎开口解释,“昨日幸得小大夫相救,内子才不至于坏境,内子了知此事后,便想着过些日子上门拜访。”
周清月放下拜帖,扬了扬衣袖才说,“原始如此,只是拜帖之事当不得王侍郎躬送。”
王侍郎又连连摆手,“要的要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昨日乃救命之恩,应该的。”话落吩咐他身后的管家,“管家快让他们抬进来!”
两人听他一声吩咐,俱是心生疑惑,周清月继续客套道,“救人扶伤,此乃医家本分,换做其他医者也定会如此,王侍郎不必太过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如此亦是我王家本分!”话落双眼定睛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