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照本是想要直刺钱守后背心脏位置,但是衡量了一下自己的身高,还是砍腿方便得多。
如刀切豆腐,丝滑到沈照都有些意外。
这纸人士兵,内里是竹子搭出来的框架,外表是纸糊的,还不算是什么好纸,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如此的锋利。
裁纸化形!
这能力,远超沈照之前的意料。
“啊···”
钱守上半身轰然倒地,发出了凄厉的惨叫,看向纸人士兵的双眼,满是恐惧之色,根本提不起反击的勇气,双手拼命的在地上用力爬着,想要远离了纸人士兵。
在他看来,这哪是纸人,分明就是邪祟。
修为不到御法境,能够施展法术,能够在自己的兵刃上,附着水火等等特性力量,根本不可能是邪祟妖物的对手,只能是等死了。
“你···”
余秋也是还染得看向了纸人士兵,一时间被得呆住了。
沈照则是没有丝毫的耽搁,就要顺手斩了余秋。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变故陡生。
一盏盏灯笼亮起。
昏黄的灯光,自四面八方聚拢而来,似乎是能够驱散周围浓郁的黑暗。
沈照举着刀,一时间不敢动弹。
他分明是看到,那一盏盏的灯笼之上,倒映出了一张残缺的人脸,眼耳口鼻聚在,脸上的表情,都是惊恐绝望之色。
仔细看去,其中一个,分明是跟阎婆婆和死去的刘奶妈一般无二。
“果然不是我看花眼了。”
沈照也是感觉到,头皮有些发麻,也是不敢动了。
钱守也是吓得不敢再发出惨叫了。
“诡灯···夜行···”
余秋更是牙齿打架,然后,没有半点的犹豫,转身就逃,一头撞上了其中一盏灯笼上。
沈照愣了一下,更不敢动弹了。
陈小兰这三个月时间,喜欢在永安镇上晃荡,听了不少的诡故事和传说。
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诡灯夜行”。
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已经无从考证。
在多年以前,晚上还不是诡怪邪祟横行,天黑也不需要关紧门户,不能开门,还有打更人夜巡,提着灯笼,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的提醒话语。
忽有一晚,打更人莫名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而他的灯笼,也被遗弃在了路边。
打更人的灯笼,经过风吹日晒雨打,早就破烂腐朽。
然后,某一个晚上,有人醉酒夜行,碰到了一盏灯笼,顺手就捡起了。
从此再无人见到那醉汉了,如打更人一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唯有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有一盏灯笼,莫名的在寻找打更人,或者是,提灯人。
但凡碰到灯笼者,最后都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唯有一些人,偶然碰见诡灯,会在那诡灯之上,看到某些人脸。
沈照当时差点笑出声,编的什么鬼故事。
现在,他笑不出来了,甚至是想要转身就跑,都忘记自己是纸人了。
余秋转身撞到了灯笼之后,不知道为何,两眼呆滞,也不打算跑了,伸手提起了灯笼,而在那昏黄的灯光之下,分明是能够看到,他的脸,正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擦去,他所提着的灯笼,则是渐渐的浮现出了他惊惧的面孔。
最重要的是,余秋的身体,也在渐渐的被黑暗吞没,最终只留下了一个类似于余秋的黑影。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