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洞很浅,里面只摆着一本笔记。纸张干枯而破旧显然是放了很久了。不过似乎一直放在这塑像下而没有虫蛀的痕迹。
张林轻轻的拿起书,生怕一不小心把这干枯的纸张碰碎。
蹲下让月尾一个弹跳落在自己的肩上,然后起身走到破庙门口,在清晨时分借着并不刺眼的阳光张林开始阅读这份笔记。
这笔记不长,描写的似乎是一个书生的自述:
“余乃李髯,今欲归吾村。村中有变,余归而欲治之。彼等崇信异端之祀,非正宗之神仙,而用名为“祭戏”之祭法以媚妖祟。余欲止之,然此邪神似有异变,余能力恐不足以敌,故以笔墨记之。于天福三年。
将此述交于村中僧人,若尔乃能诛妖除魔之士,当依余言将此笔记交付于汝,望汝至李村,匡扶正义,除邪去恶。”
似乎是一个名为李髯的文人写下的笔记,说李村有一个妖魔,祸乱百姓,百姓都被妖法控制,李髯来尝试阻止他,但是担心自己能力不足,所以写出一份笔记交给村里的僧人,期待僧人能遇到能够杀死这个妖魔的人,来匡扶正义。
张林看完第一页,翻看下一页。
“此妖出自陶土,擅秘术,能惑人心智。吾多方图之,竟未能诛。遂决以吾心志与博学,化为一道封印。封印未破之时,村中百姓可免其蛊惑之患。吾思前想后,唯有一法可彻底诛除此妖,以解村庄之厄。然吾已力有不逮,故书此策以备后用:须待祭戏百遍毕,彼时妖自陶土得血肉,虽强亦最弱之际。”
笔记翻到这里,再往后翻字的笔迹明显换了个人,似乎是被寄托笔记的僧人用来记述往日遇到的侠士的。
“一游方道士,彼时村中雷声大作,不敌,葬于李村村外。”
“一剑客,斩陶俑数十具,力竭而死,被制为陶俑。”
“三方士,欣然前往,不见踪影。”
“一裘冠道士,不敌受伤逃出,立下传承,号五庄观,以求镇魔。”
……
翻到最后,一处比较新的笔迹,写着“一行脚僧,此为百年因果之尽也,此魔不可敌,老僧欲往涅槃,然勇士之名不可被渎,置于观音像下,以祈福。”
看完笔记,张林一阵感慨,这笔记上总共有三个人的笔迹,最初的文人李髯死后,为他保存笔记的和尚似乎都换了两代,不过村子里的邪魔还是没有被消灭。
张林回想起那郑大师的样子,心知绝不能交还材料,无论郑大师到底是在什么立场,祭戏都会引出一个更不可知的魔头。
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张林选择先对抗重伤了自己的观主。
笔记中的道人立下的是五庄观,现在却变成了五脏观,一个为民除害的传承变成了吃人修行的邪祀,张林出离愤怒,回想起昨天晚上的血腥记忆,收起笔记,转出门去,正是那“张林再入五脏观,佛音震颤妖魔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