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知道了。”松阳失魂落魄的应道。

她转身，准备跨过门槛，确定身后又传来林芸的呼喊。她欣喜地转过头，天真的以为夫人回心转意了。却听她道：

“算了，这样有失稳妥，保不齐某天还是会被发现，你待会直接把那孩子扔进缨河里，是生是死，看她自己造化吧。”

尾音是淡淡的，却在松阳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夫人，已经不是那个小姐了。

她低低应了一声，听不出情绪，林芸也没放在心上，开始闭目养神。

次日，在子时。城主府上下的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没人想过景姨娘会突然中毒。陈锦更是心急如焚。他的长子诞辰，怎么就出了这种事？

相比之下，林夫人院内倒是清净的很，直到家丁来到这里之前。

松阳更是万般没有想到，当管家询问时，夫人会毫不犹豫把她供出来。可当那句话真正被林芸出口时，她又好像已经知道了一样。

她一点都不奇怪。巧丝难成，何况人心。只是她忽然可怜起了那个被扔进河里的女婴。她们都是被命运捉弄的人。

老爷质问起来，她并不害怕，更令她恐惧的是夫人，对方好像笃定了自己一定不会把她供出来。一是因为她一家老小的性命，二是，她二人多年的情谊。是啊，情谊。

松阳突然好想笑，可这种时候，她又笑不出来。

儿时玩伴的眼神，像一根根淬了毒钢针扎在她身上，她想：不知道那个女婴，会不会恨她呢？到了河里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