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谭金河本想躲开,但已经来不及,左月稀在向他招手。
谭金河脚下猛一使劲,自行车像脱缰的野马,冲向左月稀。
左月稀给吓蒙了,僵在那儿,连闪避的意识都失去了。
在距左月稀不到两米远的地方,谭金河刹住了车。
他紧张兮兮地望向花容失色的左月稀,拍了几下胸口,长舒一口气。
“你是想撞死我?还是想吓死我?”左月稀非常愤怒地说道,她依然惊魂未定,声音有些颤抖。
“你还说呢,你一乱招手,把我激动坏了,幸亏这车子刹车灵敏。”谭金河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你看,吓得我出了一头汗。”
其实他脑门上的汗水,是因为一路上,用力骑车流出的。
“以后骑慢点,别整天毛毛躁躁的,幸亏是我,换作别人可饶不了你,绝对会让你赔偿精神损失费。”左月稀的语气虽稍微缓和了些,但依然有很大的怨气。
“你为什么向我招手呀?”谭金河不咸不淡地问道。
“哼,你还有脸问呢?”左月稀白了谭金河一眼,“我问你,钟小曼是谁?”
谭金挠了挠头,装作不好意思地说道:“她是我未来的媳妇。”
左月稀又惊又怒,双手叉腰质问道:“什么意思啊?你想脚踏两条船?把我当成什么了?”
“当成我的同学呗。”谭金河似笑非笑。
“别给我装蒜,死乞白赖地给我写了一百多封情书,现在又说只是同学,要不要脸啊,你?”
“是,我追过你,可你也没答应,让我做你男朋友呀?”
“我一直在考验你而已,我怎么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地答应你,女生一辈子的幸福,当然要非常谨慎。你只需要再努力一把,我们就能在一起。”
“我累了,不想努力了。”
“你想过没有,这个钟小曼有没有我优秀?即使和我一样优秀,你重新追一个人的成本,你计算过吗?你已经追了我两年半,付出那么多,我都记在心里,我随时可能答应做你女朋友。你好好掂量一下,不要太任性。”
谭金河听左月稀这么说,快被气笑了,他悠悠地说道:“昨天,我去算了一命,算命先生说我这辈子,只和一个叫钟小曼的有缘分。”
“啊?你居然这么迷信?”左月稀瞪大了眼睛,“算命的都是蒙人的,你马上都是大学生了,怎么还信这个?”
“不光我信,我们全家都信。”
左月稀撇了撇嘴,决定改变话题。
“金河,你最近在做兼职?”她柔声问道。
“对,打工赚学费。”
“你家里不给你交学费吗?”
“穷啊,我爸妈现在一分钱都拿不出。”
“不可能吧,你父母可都在大企业上班。”
“什么大企业?十三个月没发工资喽。”
“两人都没发吗?”
“对。”
“没存款吗?”
“前几年确实存了些钱,我爷爷癌症,全花完了。”
“难怪你去打工。”左月稀显得若有所思。
“月稀,你找我什么事?”谭金河故意问道。
“哦,也没啥事,既然你说我们是同学,那就一直做同学吧。”
“好嘞,我得回去吃饭了,晚上还要继续找钟小曼。”
“行,我也有重要事情要办。”
谭金河骑车回家,左月稀在原地呆了一会,长叹一声,抬脚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