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章 山村出事3(1 / 2)修道,改命首页

清晨,太阳伴着鸟鸣,从山的那头冉冉升起,那璀璨的金黄光芒如潮水般向四周蔓延,照射范围逐渐扩大,白云也被染成了金黄色,晴朗碧蓝的天空宛如一块美丽的蓝宝石。然而,阳光下的古窑寨却残破不堪,空气依旧像往常一样湿润,只是混杂了些许异味。这本应是一个美好的早晨,男耕女织的祥和日子,却在一夜之间被血腥的杀戮彻底颠覆。血腥味经过一夜的弥漫,依旧浓烈,混杂在清晨湿润的空气中,令人作呕。残缺不全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满是坑洼的道路上,原本铺在黄土上的青石小道,也因昨夜的变故而四散破碎,还有几道惊心的壕沟如同大地的伤痕,撕裂着地面,让人不禁猜测造成这一切的原因。

.........太阳在经历了漫长的爬升后,终于彻底从山的另一边升起,灿烂的金辉洒向大地,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祥和,仿佛昨日的惨状只是一场噩梦。此时,一个黑点从太阳的方向飞来,如一颗流星划过天空。随着距离的拉近,一个模糊的人影渐渐清晰,其飞行轨迹直奔古窑寨。短短几次呼吸的时间,那身影在接近古窑寨上空时,速度逐渐放缓,最终稳稳地悬停在古窑寨的外围。

他身着一袭紫衫轻纱长袍,如仙袂飘飘。雪白的长发在头顶随意盘起,宛如山顶的皑皑白雪。微方的面庞刻满了时光的印记,犹如古老的树皮。浓密的长眉如挂面般垂挂在眉骨之上,深邃的双眸仿佛蕴含着世间万象,透露出无尽的沧桑。眼角的鱼尾纹恰似细微的河流,缓缓流淌着岁月的故事。他凝视着村子的惨状,眉头不由自主地微微皱起。

在岁月的磨砺下,他的鼻梁已不再挺拔,仿佛是一座古老的桥梁,承载着时光的痕迹。干燥的嘴唇微微皱缩,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皱纹,如同被风吹皱的池水。由于目睹了村子的惨状,他的嘴唇不自觉地颤抖着,下巴上那尺余长的青须也随之抖动起来。

长袍在风中烈烈抖动,仿佛一面飘扬的旗帜。腰间随意系着的黑色腰带,如同一根细线,将那抖动的长袍紧紧束缚。他呼吸之间,已如飞鸟般来到古窑寨上空,驻足空中,俯瞰着下方的惨景。他喃喃自语:“谁人如此狠心,竟敢屠戮老朽的潜修之地,真是气煞我也!”他定睛观察一番,见破败的村落中毫无生机,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青筋暴起。

确定再无任何声息之后,他满脸愤恨,咬牙切齿地自语道:“若是让老朽知晓是谁下此毒手,定要将他满门灭尽!”言罢,他右臂高抬一挥,只见袖中猛然闪出一道青光,一团跳跃的青色火焰凭空喷涌而出,在空中剧烈地躁动着,恰似一头被囚禁的凶猛巨兽。他紧闭双目,稍作思考,突然猛地睁开双眼,眼底骇人的红光如燃烧的烈焰般一闪而过。他说道:“诸位安息吧,老朽定为你们报仇雪恨!”话毕,他右手猛然抬起,欲将手中的火焰甩往地面。

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在湿冷的地面上微微颤动了一下,紫纱长袍的老道士注意到这细微的动静,双眼圆睁,神识如疾风般扫向废墟,确认再无其他异常后,轻声低语:“这小家伙竟然没死!既然你我有缘,老朽便救你一命,日后也好让你为亲人报仇。”他左手轻轻一挥,也不见有其他动作,那瘦弱的身影便缓缓飞向道士。这一手虚空操弄,显示出此人高深的修为。转眼间,那小小的身形便已飞到他的身前,道士左手探出,牢牢抓住对方的后衣领,右手果断一挥,那青色火焰如流星般急速飞到地面。

“轰”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那火焰落地即燃,如凶猛的火龙般迅速蔓延开来,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吞噬其中,转瞬间便将一切都笼罩在熊熊烈火之中,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这简直是人间炼狱、修罗场!但在这惨状之下,也许这才是最好的解脱,让身躯融入天地,让亡魂回归九幽......

此时的朝天宗主峰大殿内嘈杂一片,嘈杂之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不时有急切的声音从在座的每位峰主口中传出。众人议论纷纷,各执一词。坐在主位的掌门人却双目紧闭,缄口不言,仿若周遭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毫不相干。这场争论旷日持久,最终,掌门人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机,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诸位师弟、师妹,莫要再争执不休。”掌门人的声音低沉而洪亮,在大殿内回荡,压住了所有的嘈杂之声。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他身上,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原本在殿外窃窃私语的弟子们也都赶紧闭上了嘴巴。掌门人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站在众人中间的二师弟身上。这二师弟是一位身材魁梧的中老年人,身着劲装,外披深蓝色长袍,面容肃穆,不怒自威。他感受到掌门人的目光,开口说道:“昨日那些村民被杀后皆现人形,此事着实费解。阮青松伤势最重,至今仍在救治,如何责罚他,还请掌门人定夺。其余人等虽也伤势严重,但经救治已无大碍,唯有这阮青松......”声音洪亮,但话语中流露出担忧之情。

“不必担忧,他既然违犯了宗规,就该受罚,我主峰弟子也不能有特权,当杀则杀,以绝后患。”掌门人听出了二师弟的顾虑,心中虽有不忍,但还是强压下去。

“五师弟,我们当中属你医术最高,你看那阮青松能否治好。”掌门期许的看着坐在左侧最后面位置的五师弟,希望对方能给自己想要的答复。

挪动了一下自己身体,似乎椅面上有什么扎人的东西一样,转动着自己有些发福的身体,五师弟没有敢抬头看掌门人,黯然得摇头:“身体上的伤能治,可他体内的魔气难除,怕是......”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有些话还是不便明说的。

疼痛在心中,掌门人感觉空气是如此沉重,他费尽气力也吸不到自己体内,这种感觉让他几乎窒息。

“如果实在治不好,那就杀,我们朝天宗不能成为世人的笑话。”用尽力气说出这些话,他有些瘫软的靠在椅背上。可是掌门人的威严使他不能将疲态表露的过于明显,暗地里用真气撑起身体,让自己看上去一如往常,但眼神中的忧愁却无法隐藏。

“掌门,使不得啊,这阮青松可是我们朝天宗历代天资最接近开派祖师的,就此斩杀会动摇宗门以后的根基。”

五师弟话刚出口便惊觉失言,忙闭口不语。岂知,在座的其余各位竟然也随之纷纷劝解起来,希望能留下阮青松的性命。掌门见此心中略感欣慰,或许这样就有机会救下这关门弟子,但理由似乎还远远不够。

“诸位师弟、师妹,切莫糊涂!这阮青松虽说天资聪颖,但他杀害了无辜孩童。且他自身魔气入体,连伤多位师兄。即便他此刻尚能凭借功力苦苦支撑,可他撑的了一时撑不了一世。待他化作魔头,我朝天宗岂不成了天下人的笑柄,这正派领袖的地位还坐的安稳吗?”站在殿中间的二师弟几乎是怒发冲冠,声嘶力竭地喊出这番话。他虎目圆睁,怒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毫无畏惧那些如刺芒般的眼神。他收拢目光,挺直身躯,径直凝视着坐在主位的掌门人,自己的大师兄。

当掌门与二师弟的眼睛对上时,对方那眼神是如此锐利、正直,竟让他眼神有些慌乱的躲避,真希望此刻能有其他事物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好让自己避开那仿佛能洞悉自己内心的目光。

掌门人竭力收敛心神,尽管心中有诸多不舍与悲痛,但还是迎上了那仿佛是天地间最令恶人畏惧的眼睛,缓缓说道:“二师弟所言极是,能救则救,若无法良方,便就此杀之,以绝后患。”任谁都能听出他话语中的不舍与悲痛,这一刹那,那位高高在上的掌门竟显得有些凄凉落寞。

“战之戈,你莫要欺人太甚!在座的众人皆知你对阮青松心存偏见,想借此事将他置于死地。那你可得先问问我的惊鸿答不答应!”坐在右侧末位的一位精瘦的中年人霍然起身,右手之中凭空多出一柄鲜红如血的仙剑,闪耀着阵阵霞光。

“庞师德,我怕你不成!”

那站在场中的中老年人原来叫战之戈,与其形象倒是很相符。

“嘭”的一声巨响突然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够了,为人师表就是你们这样吗!”怒吼声在大殿中回荡,这让原本准备动手的两位峰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摸着被自己一掌拍出掌印的万年神铁木所雕琢而成的扶手,掌门身形有些摇晃的从座椅上站起来,怒视着站在殿内的两位师弟,体内气血有些翻涌。

“二师弟没错,小师弟你坐下吧”

抬手示意两人坐回自己的位置,对小师弟庞师德投以欣慰的眼神,随即转目看向大殿门口方向。

“就按照宗规处置,其他人休得多言。”

“掌门!”庞师德有些愤恼、心痛,他希望掌门人能改变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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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掌门人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睛,此刻宛如钢铁般强壮而坚定,紧紧地盯着小师弟,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睛直接传递信息,警告他不要再多说话。

“战之戈!!!”庞师德紧咬钢牙,满脸涨得通红,青筋如蚯蚓般在脸上暴起,低沉的嗓音仿佛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原本细窄的双眼,此刻瞪得犹如铜铃。

“你待怎样?”二师弟的话语中流露出些许心虚,他太了解这位小师弟的脾性了,别看他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一旦被惹恼,可绝不会善罢甘休。

“庞师弟莫要耍性子,万事好商量。”坐在他右手边与他年纪相仿,身材高挑的师兄搭手拦住即将暴起的庞师德。

“哼,老庞我不奉陪了,我这就回去闭关修炼。”话落,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如梦幻般凭空消失。

“居然公然违背宗规,庞师德你给我等着。”看着空无一人的椅子,站在殿内的战之戈气的直跺脚。这主峰是严禁御剑飞行的,这是宗规。

“罢了,你还真能拿他怎样不成。”掌门人疲惫的抬手制止战之戈想要追去的步伐,让对方不要在这件事上多做纠缠。

听到掌门人这样说,战之戈也不好多说什么,找个台阶下来总比自己在殿内干怄火要好很多。

掌门人无奈的摇摇头,强打起精神开始与在座的众师弟继续讨论古窑寨发生的事情。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自殿外推门进来一人,在门口远远的打躬作揖,道:“师父,古窑寨不知道被谁一把火烧的精光,据打探的师弟们说,貌似是修道之士才会的精火引燃的。”

“什么?”掌门人豁然站起,快步走到进来通禀的大弟子梁诗渊面前,生怕是自己听错了。

“那古窑寨已经付之一炬,烧的精光,全部遗骸皆化为无有。”梁诗渊见师父走到自己身前,赶紧又说了一遍。

掌门人立在原地,缄默不语,只是凝望着聚拢过来的师弟、师妹们,渴盼着有人能给自己一个解释。

“掌门,我们必须彻查此事。”一位身着蓝青色纱衣袍,手持青丝拂尘的仙姑轻声说道。尽管已人到中年,但她的美貌依然惊艳,婀娜的身姿在宽松的衣袍下若隐若现,身材高挑的她站在掌门身旁,竟隐隐有与之齐平之势。只可惜,她那清冷的眉宇间,散发着一股让人如坠冰窖般的寒气,使人难以靠近。

正当掌门人准备答话时,门外又闯进一位弟子,这让他心中一紧。

“师父,庞师叔打晕了看守阮师兄的弟子,带着阮师兄逃离主峰。”声音急促,气喘吁吁,眼神中流露出怯懦,始终盯着地面,生怕师父怪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