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武沅君暴掉上身的衣物,打着赤膊,一瘸一拐跨进了六矩星光陈中,司南逸不禁费解道:“老头是找死呢?进陈里喂熊。”
说着,司南逸也欲冲进陈里把镇武沅君给拉出来,却被侯雁琛一手给提拎了回来。
“稍安勿躁!”
“这我能袖手旁观呢!”
回想起来,春之境里,侯雁琛用鬼婴炼制新魔神,极及残忍的手段,司南逸瞬间就不乐意了。
“难道你打算用神族炼制新魔神,你这狗日丧天良的,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司南逸一激动,头更晕了,软绵绵就往侯雁琛怀里扎去。
侯雁琛矮下身扶着近乎坐在地上的司南逸道:“你失血过多,不易动怒。”
“我他娘的……也不想怒,可你干的是人事嘛!我……我……拼了命……也要阻止你。”
“求我是你,现在又要阻止,我有时候真的不懂你在想什么?”
“我……没求你……”
“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扶你回去休息。”
司南逸扯着侯雁琛胸前衣襟道: “不要……不要……不要再残害无辜了,侯雁琛,我求你了~”
“残害无辜?”
侯雁琛一脸纳闷,随即他就想明白了,他掐上司南逸脸颊,迫使他看向自己道:“那你为何跪下来求我?”
而司南逸躲闪不定的眼神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侯雁琛随即明白了,他扶起司南逸,从他背后箍紧他,支撑着他的身体,另外一只手扭过他的下巴,强迫他朝向六矩星光陈看去。
“那你更要睁大眼睛看清楚,我到底有没有残害无辜。”
六矩星光陈里,打着赤膊镇武沅君,和那体型大了他足有十倍的熊较量了起来。
那白熊呼哧喘着热气,绕着镇武沅君走了一圈又一圈,似乎在寻找一个能撬口的地方。
而镇武沅君却已经很是不耐烦的先发起攻击,捏着着拳头朝着熊脑袋狠狠扬上一拳。
且嘴里大喝着:“孽畜!还不赶快给我想起来!”
白熊吃了他一拳,疼的嗷嗷的往牢里角落躲去。
镇武沅君也不负他昔日的关山威武将军之名,即便现在腿脚不便,仍旧英勇不畏,一个蹿步上前,抓住白熊伸出来的刚爪,扛过肩头,四两拨千斤之力,将白熊举过肩,摔向地上。
此刻的白熊宛如一落水狗般,狼狈的趴在地上,想爬起来,但又由于过于惊惧,尝试了数次的爬起来又重重的摔了回去。
镇武沅君也不打算就此罢休,于它跟前,抓上了它的露于外两颗大兽牙,举起,于原地甩起了圈圈。
六矩星光陈外,侯雁琛贴在司南逸耳边道:“看清楚了吗?”
司南逸道:“魔神……跟镇武沅君到底是有什么牵连?”
侯雁琛将下巴抵在司南逸脑袋上道:“什么都不知道,就别总是冒冒失失的鲁莽、冲动。”
“别总是摆出一副你自认为你真的很了解我的样子。”
“我不了解你,但我乐意去了解你。”
“别扯远了,不想回答就滚。”
“白熊魔是昔日关山威武将军麾下的坐骑兽。”
“坐骑!”
侯雁琛一番话,反倒点醒了他脑子里年代有些久远的记忆。
“不对!关山威武将军麾下是有饲养过几头熊兽,可也没有那么大的熊,不然我怎么会不记得。”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三百年前。”
“三百年前!”
司南逸还是有点不太相信道:“不是三百年前,长那么大了!”
侯雁琛道:“跟你相比,这块头还算小了些。”
熊兽堕为冬之境的魔神,镇武沅君现在的做法,大抵的,司南逸已经猜到了。
可堕魔真的还能被拯救嘛!而且看那熊兽双眼血红,怕是已经失了神智,镇武沅君这个老顽固,死要面子又自以为了不起!可舐犊情深护短也是于六界出了名的。
侯雁琛提醒道:“你不用担心这些无关紧要的,如果他失败,我就杀了那熊兽!”
司南逸担心的就是这个,昔日叱咤一方的风云人物,关山威武将军流落为荒地一隅镇武沅君,他本就自甘堕落,还险些堕鬼道,而今他乡遇故知,也算是良知上自我救赎,如果还失败的话,如此骄傲自负的他,怕真的会再次的一蹶不振!
可司南逸好像又帮不了他什么忙,要把一个堕魔熊兽恢复本性,难度无异于劝大魔王出家一般,做不到,也不可能实现!!
而六矩星光陈里的镇武沅君没有司南逸考虑的那么多,在持续的单方面对熊兽出手后,他也甚是疲惫,而这疲惫不是身体上,而是一个在体型和力量上完全碾压他的熊兽的近乎不抵抗的任他肆虐,所以他一直知道,它的意识里肯定是认得自己的主人的,可堕魔之后那有那么简单就脱身,这具身体早已不受它控制了,它只是在极力遏止自己凶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