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镇武沅君的地盘。”
“镇武沅君,哦,我记起来了,那个玩忽职守的地方神,三百年前,于北渤蓬莱,放着魔族之人进关山,后被削职贬之西荒流岛,你提这货做甚?”
“我们去求他庇护吧!”
司南逸挑了挑眉道: “求他!”
“嗯。”
司南逸略迟疑道: “也倒不是我拉不下这个脸,当年他镇武沅君被贬放这西荒流岛,也有我一份功劳。”
上官剑吃惊:“那事你也掺和了。”
司南逸点了点头,“嗯。”
“该不会又是因为秦天。”
看司南逸沉默不语,上官剑就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你跟他纠缠在一起,就没好事过。”
司南逸道: “关他什么事,那事情关乎着六条神族的性命,本就是那镇武沅君罪有应得的,流放倒是便宜他了。”
“那你怎么知道,魔人进关山,不是因他而起。”
“不是,不是因为他!”
“那为何只有他一个人毫发无损活了下来。”
“那是因为……”
司南逸顿了顿。
上官剑又道: “因为什么?看吧,连你自己都不相信。”
沉默一陈,司南逸严眉肃目斩钉截铁道: “我相信,我相信他,他不是那种弃同门于水火中不顾之人,也从来不会背叛!即便他是魔族之人!”
看司南逸脸上蒙了一层郁霭,上官剑摆摆手道: “不提他了,每次一提他,你脸都皱成一团了。”
“你去吧,我替你打掩护。”
“要走一起走,要我丢下你,还算什么兄弟。”
“那也总比两个人一起死的好。”
上官剑郑重道: “一起吧,你不走,我也绝不独活。”
司南逸长长吁了一口气,妥协道:“好,听你的。”
而上官剑一扭头的功夫,就被司南逸给拍晕了,他愧疚道:
“大猫,对不起了,我还是放不下。”
司南逸搀扶起上官剑,拉起他的一条手挎上自己肩,向一座挂匾庙走去,庙匾牌上写着龙凤凤舞大字——镇武沅君庙,其下两边楹联则是楷书小写着——询声救苦恩济一方,功德无量有求必应。
司南逸扫了一眼,眉毛跟着皱了皱。
红墙红漆木的庙宇,墙皮都有些脱落了,正门的房梁上悬挂红灯笼和神幡落了不少灰,墙角还结了不少蛛网,跨过高门槛,里面也还算宽敞,看起来有些四脚不平香炉鼎居中堂而立,鼎上三尺抬头便是泥塑神像,主色为红绿,他站着,肩披尘灰,慈目绪须,正衣合冠,怀瑾握瑜。
司南逸掏出一根黑色擎香,犹豫着,还是点燃插在那香火零星香灰炉鼎上,云烟缈缈,不多时,殿庙中便响起一洪钟之声。
“何人唤本仙?”
司南逸对空喊话道:“师天阁神行司——司南逸求见镇武沅君。”
“师天阁神行司,你方说,你叫什么。”
“司南逸。”
“司南氏,北域一族,你跟司南境是何等关系?”
“他是我叔叔 。”
“嗵!”的一声,仿佛木棍敲地的声音,不多时。
红墙红漆木殿庙褪去,焕然变成一间格外质朴的瓦屋,司南逸身立瓦屋中堂,中堂最里面,没入阴影,怀瑾握瑜神像,也同时褪去红绿泥塑……光线有些幽暗。
司南逸看见,怀瑾握瑜的镇武沅君变成了柱拐的跛脚仙,他艰难行于光线明亮之处司南逸跟前,即便身立定,也如他庙堂里的四脚香火炉鼎一般,倾斜的厉害!
和神像上慈目绪须,正衣合冠的仪态也完全相反,他眼袋肿泡,眼神浑浊,束发木冠斜斜插着,头发凌乱不堪的丝丝缕缕垂下,灰色胡须随着他话音,胡乱飞着。
“当年蓬莱关山一事,本仙被废黜神籍,流放至这临近西荒鬼地的人间流岛,全都是拜你叔侄二人所赐,而今你竟敢恬着脸找上门来。”
司南逸苦笑了一声,这家伙还真是小心眼,都过去三百年了还记着,但也不忘辑礼道: “我是来给仙君你,送人情的。”
镇武沅君冷笑道: “人情,我一地方小仙,可承不起战神的人情。”
司南逸解释道: “仙君,误会了,这人情是另有其人。”
镇武沅这才注意到司南逸还搀扶着一个人。
“他是?”
“东泽白虎一脉,上官剑。”
“上官剑,东泽白虎一脉。”
看上官剑一副不醒人事的趴在司南逸的肩头,镇武沅君生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