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满不在乎答:“这满长安城上下,上至八旬老人,下至三岁幼儿,谁不知道,董太师残暴异常,杀人如麻,董太师之名,能止小儿夜啼。”
她倒不知道,董卓早已恶名在外,不过一想到这厮在历史上的声名,有此恶名,实属正常。
倦意再次涌上来,叶安澜打了个哈欠,道:“今日我才知道,如果当不了人人敬重之人,做一个人人惧怕的,也是好。”
于是在董卓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睡觉。
董卓闻言一愣,低头看时,这家伙居然已经睡得打起了小呼噜。
她每晚便是这样拜月,祈求如意郎君的?
董卓苦笑。
真不知道王允那老匹夫如何折腾她,以致说着话就能睡着。
叶安澜睡梦中感觉到冷意,下意识朝温暖所在钻。
隐隐约约听得董卓说:“如今秋深了,夜风凉得紧,司徒大人还是劝着蝉儿些,无需再拜月了,我那新府邸已经建成。”
王允道:“恭喜太师大人新府落成。听闻只缺一块牌匾?王某识得长安城内一个有名的制匾匠人,只是不知太师的新府邸预备取何名字?”
“辛夷坞。”
王允沉吟片息,问:“不知这辛夷二字作何解?”
董卓笑了两声,道:“听闻贵府的女公子最喜那辛夷花,董某一介莽夫,虽觉不堪相配,却至少有一颗诚心奉上。”
又是王允那素未蒙面却如雷贯耳的女公子?
每天累死累活练舞拜月的是她,最终坐享其成的却是那家伙,睡梦中,叶安澜也忍不住不平地“哼”了一声。
不过,辛夷,辛夷,怎么好生熟悉?
原本交谈的二人,被她睡梦中一“哼”,都自觉停下话头。
又过了一阵,叶安澜隐约感到被谁轻柔地放在床上,接着身上多了床柔软的被子。
她嫌弃床上冷,便双手死死扒着开始温暖的所在不放。
这时听得王允尴尬咳嗽两声,道:“太师公务繁忙,不用管小女了。”
董卓道:“无碍,这床被皆冰冷,也难怪蝉儿睡梦中不肯。”
王允立即吩咐底下人暖床熏被。
终于如愿睡到了温床软被,叶安澜爽快地放开了董卓的怀抱,滚到床内呼呼大睡起来。
半梦半醒之时,却想:吕布那家伙难道又躲在暗处偷听?
“吱呀”一声,寒风灌进来,叶安澜下意识往被中缩了缩脖子。
主人,任务目标已经出现。
扰人清梦!
“滚!”叶安澜隐约觉出床前有人,随意挥了一爪子过去,只听到“啪”一声脆响。
很好,拍死了一只蚊子。叶安澜心道。
脑海中,萝莉已经趋于抓狂,
嘤嘤嘤,主人,你怎么能对任务目标如此简单粗暴呢?要知道这是一场青春偶像剧,可是由于主人你的不靠谱,已经有向家庭伦理剧发展的趋势。
“闭嘴!”
叶安澜从床上坐了起来,朦胧睡眼看去,恰巧与刚从地上爬起的吕布撞了个对脸。
好大一个巴掌印啊!
她一惊,看了眼自己的手掌,怪道:难道自己拥有了某种神秘的力量,竟然能一掌扇倒一个大男人?
不等吕布应答,萝莉已经言语暴走了。
叮叮叮,警告主人,任务目标是找你谈风花雪月的,请不要强行将画风扭曲成暴力搞笑,否则观众会很向消费者协会投诉的。
叶安澜不屑地翻了个白目,心道:不过是一个耳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一个两个紧张地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瞧吕布这小二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要逼良为娼呢?
萝莉也默默翻了个白目,
主人,你可以换位思考一下,让吕布甩你一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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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安澜看了眼吕布面皮上浮起来的巴掌印,终于升起一丝愧疚,咳了咳,问道:“有什么事吗?”
主人,你能不能敬业一点,这位可是你情根深种到连夜私奔出洛阳的吕郎啊!
有吗?
叶安澜侧头一想,貌似真有那么一段,不过最终阴差阳错,成了她和董卓私奔,在王允的有意操作下,如今长安城内家喻户晓的皆是,董太师如何如何英雄救美王家贵女云云。
她能说,相较之下,董卓似乎更像自己的情郎一些吧。
主人,请迅速找回你的角色!别再一脸冷漠,本萝莉已经听到吕布内心失声痛哭了!
无奈之下,叶安澜揉了揉面颊,做不到双目盈盈含情,便低头做羞涩状,柔声问:“阿布,如此深夜,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