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煌在他查看伤口的间隙上前重击他的头顶，泷星吃痛惨叫出声。

黄煌冷漠看着泷星头上的血液细流顺着额间与鼻梁滑下：“记住这一下，战时你得专注在你的敌人身上。”

泷星点头，冷肃看着黄煌，黄煌再度竖劈被挡住，后跳扔出木棍，泷星早有防备格挡，泷星追击，黄煌猛吐口水至泷星面庞，他只得分心用手擦拭，黄煌一剑将他拍倒在地。

黄煌将泷星扶起来：“面对敌人吐口水拨沙的小动作，用你的意志指引你，有了意志，你就不是在黑暗中。”

泷星点头，黄煌取出一块黑布：“把这个蒙上，让你的意志指引你。”

泷星愣神一瞬，直至黄煌双眼微眯，他才接过，泷星看得出来这位强大战士有些不耐烦。

“其实我一开始担心你不够成熟，没有狠劲，这也和大夏人受到的教育有关，大夏的人，要文明礼貌，知书达理，慢慢地太多人都没了血性，但你现在不是个绅士，不是个达官显贵，你只是个战士的胚胎，能不能长成战士全靠你自己。”黄煌随手转个剑花。

泷星将双眼蒙上，摆好起手势，黄煌上步进攻，泷星感受到师父的气息，内心不由紧张。

黄煌剑全力挥动，打在泷星身上，泷星身穿护甲，未开刃的剑可放手施为，且他知道泷星皮糙肉厚，需要打磨。

“向前来进攻我，把你学到的都用出来，每一次训练得到的知识都尽量多用，形成肌肉记忆。”黄煌出声提醒，泷星静下心来。

黄煌的剑如雨点般击打在泷星的护甲，泷星无数次受击，有时这其中还会夹杂着黄煌对他头部的猛击。

泷星被师父揍得东倒西歪，但他只拼尽意志感受，一击竖挡将师父的剑格住，戴着腕甲手套的左手去控制剑身，只因闭着眼泷星找不到师父的持械手，他凭肌肉记忆做一个蛇手缴械，师父的剑滑落在地。

黄煌大笑出声，双手鼓掌：“你瞧，也没那么难。”

黄煌扶起他，将他们的剑扔往一旁，泷星取下黑布，头上有着血线顺着脸颊流淌。

“男孩，你为什么想成为战士？”黄煌凝视着泷星，他想知道他为什么能在黑暗中试图前进，而这句话中的“战士”也另有深意。

泷星挠头，他思索着：“为了变强？”

黄煌挑眉笑着：“你不是这个理由，你不可能是。”

泷星疑惑：“为什么？我的确很想变强。”

“因为你在思考，战时没时间思考。”黄煌皱眉，微眯着眼凝视着他，就像一只蛰伏在旁的剑齿虎。

“战场不是竞技，战场没有规则保护，擅长运用各种手段，是我们百战百胜的必须。”黄煌漠然看着眼前学徒，倒不是他冷漠，他个性如此，“你竞技已夺魁首，战斗技术无可挑剔，但战争不是竞技，这也是我这次回来主要教你的东西。”

黄煌点头，背转过身：“今天到此为止，你回去吧，今天学的够多了。”

泷星礼貌回应，他感觉到自己收获颇丰，人对自己的进步是有感觉的，他心里明白他比以前强了多少。

时光流逝，夜幕到来，课程作结，倦鸟归巢。

推门而入，母亲的实验室中传出混合大蒜与动物肝脏的气味，泷星不禁掩鼻，略微适应之后坐到藤椅上，清理脚底板坏死的皮。

母亲察觉到泷星进门，停下手中动作，拿起一瓶半带亮泽的深红药剂，替泷星涂抹伤口。

“你和你爹一个样，总是喜欢搞得伤痕累累。”母亲的叮嘱依旧如飞雪中日，暖光照人。

“没事的母亲，身为战士这点疼连伤都算不上，”泷星笑了笑，开朗活泼，“师父说现在挨几顿打，以后就会少挨打，还有助于感悟气能量。”

母亲轻叹口气：“待会记得早些上床歇息。”

说罢母亲便在屋内点起油灯，她日常也会做些统计或者书写的工作，有时她也会描摹些什么，在研钵中捣碎。

泷星看着母亲劳碌的身影，心中有着暖流，他为什么想成为战士，他心里有一部分和母亲有关，却又不完全因为母亲。

他没找到答案，力量训练也没能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