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凌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这两个字眼。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随着二十个决斗场上都只剩一个人站着,胜负已定,第一批队伍的大比结束了。
很快,轮到第二批队伍上场了,丁凌川从箱子里抓阄出了一个号,十八。
他随即看向裴辽三人,二、七、十一,得,完美错开。
四人互相看了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径直走向各自对应的决斗场。
丁凌川一走进十八号决斗场,二、三十双眼睛立马一齐看向了他,充满了戒备。
丁凌川没有在意这些眼光,随意找了个角落,亦冷眼望向入口方向,然后他便感觉先前目光陆续从他身上撤走。
果然,人们不会过多关注同类。
没过多久,百人尽数进场,丁凌川发现除了个别几人,其余每个人之间都保持着一定距离。
高台上虽已一声令下,但场上却没有立即行动,他们依旧互相戒备着,尽管炎炎烈日高悬,晒得他们满头大汗,依旧没有人轻举妄动。
需要一个引子,来触动这个看似脆弱不堪,实则达到某种平衡的场境。
突然,某一个传令兵乘着身边一个军士不注意,狠狠踢了一下他的屁股,使得那人蹦起来嚎叫一声,这一举动犹如拉下了禁制机关,瞬间引爆全场。
那边本想着游走先保存实力的丁凌川忽然一个踉跄,他感觉被人踹了一脚,正转身望去,后背又被人踹了一脚,他顿时小脸一黑,妈的,不讲武德。
余光一扫,觉察到偷袭又至,来不急分说,出于身体本能,他一把捉住这条大腿,狠狠向上一搂,那人翻空倒地。
“还来?去你的吧。”
接着那人正要爬起,丁凌川二话不说,上前一拳重重打在那人鼻梁上,那人霎时血流不止惨叫连连,好在场外立即有带甲军士入场抬走那人,送至军郎中那里。
场上战局千变万化,要想继续站着,就得比别人更狠更恶,更奸更诈,留手?不存在的。
现在这种情况下,人人都专挑软柿子捏,要想不被针对,就得表现出比别人强,可也别强太多,不然就容易遭到围攻,丁凌川视线里正被五六个人按地暴打的大块头,就是最好的例子。
就这样,丁凌川先后挑选了几个中等水平的对手,一路混进了前十,在多数实力只在蜕凡境界的大头兵里,步入真元前期境界的他还真有挑选的资格。
但前十可就不一样了,几乎人人都步入了真元境。
现在,场上还站着的十人,个个灰头土脸气喘吁吁,眼神如凶兽,彼此僵持对峙。
“啊!”
其中一人率先找上对手,剩余八人也纷纷捉对,一相遇各自使出拳脚功夫,你来我往间还夹杂着摔跤技巧,与菜鸟互啄不同,他们已踏上了成为强者的门槛,一招一式十分娴熟,极具观赏性。
与丁凌川对敌的是个黝黑汉子,年纪和裴辽相仿,可恼的是各种骚话从他嘴里层出不穷,丁凌川虽恼归恼,但始终没有上头,最后拼着受些伤还是一拳打晕了这位。
世界清净了,丁凌川抬头,连他在内还有五人,其中两人已捉对搏斗,剩余两人并肩而立显然是一伙的。
丁凌川没有去抱怨不公平,他明白不管到了哪里,都没有绝对公平。
运气往往也是实力的一部分,既然遇到了,那就做过一场再说,不战而降,他做不到。
丁凌川的举动,让那哥俩有些敬佩,也有些好笑,毕竟二对一,优势在我。
丁凌川怒吼一声,率先冲向两人,两人大怒,还敢抢攻,瞧不起谁呢?随即同样怒吼着冲向丁凌川。
甫一相遇,没有花里胡哨,只有拳拳到肉,不消片刻,三人皆血溅浸衣,只是丁凌川每打两人一拳,自己却要承受两拳,伤得远比对方重。
“这是谁的麾下。”
高台上,眼力过人的中郎将大人问道,褚大脑袋立马上前谄笑着回话,“大人,这是我的麾下。”
“此子不错,想办法送他去止戈楼。”
褚大脑袋立马点头称是,也随着大人目光继续向场上望去。
场上,丁凌川明白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一发狠,除了要害,他硬是抗着一人猛揍数十下,也缠住了其中另一人最终将他打晕在地。
“疯子!你这个疯子!”
那人沙哑的厉吼,非但没有吓退丁凌川,反倒使他愈挫愈勇,强忍着剧痛继续猛扑向那人。
世道艰难,想出人头地,不止要对别人狠,对自己要更狠。
一次次被打倒在地,一次次踉跄站起,丁凌川视线开始模糊,那人也临近力竭。
终于,丁凌川扑倒了那人,继而慢吞吞骑在那人身上,一拳、两拳、三拳…………直至那人再也站不起来。
最后,丁凌川强忍着睡意,转头盯向不远处也已艰难胜出的最后一个对手。
那人脸色霎时一变,“我认输。”
丁凌川笑了。
………………
数日后,校尉营帐。
丁凌川疑惑地望向老神在在坐着的褚大脑袋。
“止戈楼?卧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