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难道走一遭,真能令人快速成长?
只是快归快,丁小子这长的也忒快了些。
“咚咚。”
突来的敲门声惊醒了小龙小虎,丁凌川亦收回视线,三人略做收拾,复归正襟危坐。
“进。”
“吱。”
在三人视线里,先前三楼那位千娇百媚的二八佳人轻轻推开门,带起一阵香风,莲足缓踏款款而来。
“奴家唐黎见过三位公子。”
低首纳福的女子肤白貌美,唇鲜眉细,着一身橙色薄纱长裙,其声软糯悠扬,身姿松软婀娜,最难得的是她那一双无比柔情似水的眼睛,顾盼间好似能尽扫男人心中的疲惫。
极品啊。
三人不说流出哈喇子,但至少眼睛都直了。唐黎秀眉似蹙非蹙,虽对于男人这般样子早已是见怪不怪,但心中难免还是叹息了一声,隐隐有些自嘲。
幸好我还没机会走进宫闱去祸国殃民,成为后来那史书上人人口诛笔伐的唾弃荡妇。
三人中到底还是曾看过岛国教育片的丁凌川定力足一些,不到两息便已回神,他已然明白那送出去的千两金票奏效了。
“姑娘娥女之姿,今日能够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丁凌川落落大方的回了个文士礼节,倒引来了唐黎的微微诧异,好似板上钉钉的事情脱离了原本轨迹一般,她将视线落在了丁凌川脸上,莞尔一笑。
好清秀的少年人,或许是还没真正长大吧。
“些许小事,竟还惊动唐姑娘亲自过来一趟,在下惶恐。”少年人的笑使人如沐春风。
“事情虽小,但既是奴家疏忽所致,理当前来赔礼,何况,冬梅适才见我时,将三位说得世间含有,奴家亦不免有些好奇,遂过来有心结交一番。”唐黎大大方方的道明来意。
咦。
观这唐黎言语诚恳,作风率直,与先前玩弄那套把戏时,风格大相径庭,此女要么就是心绵如密,要么就是另有隐情,但丁凌川却更倾向后者,毕竟真若有心机手段,如此美人又何须困在这小小青楼里。
明珠蒙尘,可惜了啊。
“冬梅姑娘天真浪漫不识世间丑恶,她所说的夸耀之词当不得真,恐怕要让姑娘失望了,我等三人不过尽是些粗鄙之人,实难登大雅之堂。”
丁凌川的这一番话,又使得唐黎心中更加诧异几分,水眸生辉,不自觉地又盯着他多看了两眼。
可惜,只是修为也确实太低了些。
“公子谦虚了,世人狂妄自大者不知繁几,似公子这般少年老成之人自是罕见,冬梅她确实没有诓我。”
两人相视而笑,不知为何皆有种为对方境遇鸣不平的惺惺相惜之情。
这时,小龙小虎也总算恢复了常态,看着文绉绉不好好说话的两人,便明白了这姑娘好归好,终究不是他们的菜,太雅,便宜了丁凌川这小子。
算了,终归是自家兄弟。
转念想通的两人起身,跟相谈甚欢的两人打了个招呼,对丁凌川交代一句“晚上戌时之前必须回府”,哥俩便结伴走了,他们要继续在城里好好转转,看能不能也遇到他们的春天。
没了顾忌,孤男寡女的两人共处一室,交谈尺度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同时也彼此欣赏起对方的学问见识。
丁凌川这边站在一族“文明”的巨人肩膀上,自是不用多说,尤其是言语间露出来的一些商贾之道,更引得唐黎眼中异彩连连。而唐黎那边不止对于大乾各地风土人情如数家珍,就算是一些江湖秘闻也知之甚详,显然绝非小门小户出身。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欢快,一转眼便已是日暮,两人立于阳台一边交谈,一边望着天边欲坠的夕阳,正用金灿灿的光芒渲染着云霞,来迎接从东方推进的昏暗。
唐黎觉得自己一定是快疯了,她除了父亲外,还从未与男子独处过这么久,一种异样的兴奋充斥在心头。
而丁凌川尽兴之余,也坚定了此女在此,定是另有隐情的念头。
不知不觉,两人已互引为知己。
可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筵席,丁凌川算算时间,还是向唐黎告了别。
回去路上,丁凌川始终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他明白那不是肉体上的舒爽,而是灵魂上的放松。
终于在戌时点名前一刻,临近了王府,气喘吁吁的丁凌川松了一口气。
抹了一把汗,微微整了整衣着,他从偏门入府后,直奔点名校场。
来到校场后,丁凌川顿觉校场氛围有些不对,便赶紧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