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想她嘴里的那些姐姐应该是一些有执念不肯下去的鬼,我之前见到过,几个鬼是好友,有时候凑在一起弄烧烤的时候还会送来一些,然后我又仔细看了下这个孩子,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是刚换的,不用想就是那些个帮她来申冤的鬼换的,初步看来是溺死的。
“那我需要怎么做啊?”小女孩怯生生地看着我,握着洋娃娃的小手又紧了紧。
“你需要如实回答姐姐的问题,得到姐姐的一颗糖,然后明天晚上这个时候再来到这里给姐姐带路,很快就能见到妈妈了”我安抚地揉了揉小女孩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开始为她做基础信息记录。
李瑶,七岁半,出乎意料的,不是溺死,是被注射药物死亡的,死在她父亲的手里,李瑶给我描述,当时她躺着大大的浴缸里,透过玻璃还能看见猫猫和狗狗在草地上,爸爸拿出来一罐奇怪的东西倒在她的身上,她很疼,很疼,后面感觉像是打针了,然后更疼了,再然后就睡着了。
李瑶说的时候全身开始发抖,我猜她身上有很伤口,因为她身上的白色裙子开始被染红了,这下我也知道为什么她穿的裙子把她裹得严严实实的了,恐怕是那些个小鬼怕吓到我,毕竟上次类似的情况吓得我一个月都没敢再见鬼。
给她做完记录,她乖巧地和我摆手,说完再见才离开,我目送着她的身影,叹了口气,心里骂了她父亲,便想着明天的规划了。
说实话,我的本职工作其实就是记录下这些鬼的基础信息。
但由于叶傅棠给的太多了,我也就接受了和她一起去解决那些冤魂的案子,毕竟一个案子4500块呢,在这个大学生工资3000的时代,我不仅在这个小城市里干着活少的工作,还能拿到5000基础工资,再加上几个案子,直接月入好几万。
所以每当发工资的时候,我总是会在心里为自己在这一个月里对自己那温柔善良的美丽老板暗戳戳地吐槽而感到羞愧。
等我整理完,便回到柜台后面,拿出那个被我藏起来的东西,摊回摇椅上,重新翻开笔记本,这时候,我开始怀疑我的眼神了,因为我发现里面的内容全都消失了,变成了一片空白。
“我去,怎么回事?”我一下子就精神了,鲤鱼打挺地坐起来,皱起眉头,快速继续翻动,心里喊了五百遍完了,直到最后一页,一个墨水虫子赫然呈现在纸上,然后我就看着它一个蓄力,直奔我的眉心。
我是真的没来得及反应,然后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虫子已经消失在我的皮肤下。
什么玩意啊是?我在心里发出咆哮,手往有些吃痛的眉心揉了几把,拿开放在眼前,啥也没有,连一个墨水印子都没有。
“夏知韵,准备出发。”叶傅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神秘。
叶傅棠是一只青鸩鸟,是地府派到阳间专门负责管理和解决冤魂的案件的。
没错,这个美丽的女人是只鸟,没想到吧,我刚开始也是没想到,是她自己说的,还把画像给我看了,说实话,我没听说过青鸩鸟。
图画上的青鸩鸟,身形似孔雀,有四只眼睛,脖子上覆有鳞片,两对翼,四爪,尾部只有三根羽毛,皆较长,含凤镜。
眼眶丹红,羽毛为青色渐变白色,四爪为黑色。
我唯一一次见到这玩意的真样子是另一个和叶傅棠同一品种的鸟谢泊喝大了以后,他给我炫耀他是一只鸟。
“上次的那个案子?”我揉了揉眉心,感觉有些不对劲,感觉头脑有些昏沉,但还是下意识地藏起来那个笔记本,毕竟我可不确定我那老板在不在意。
“对,还有些没弄完,今天还和昨天一样,跟在我后面就行了”叶傅棠走到货架面前,似乎要找什么东西。
我心里一紧,默默地把那个笔记本往抽屉里面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