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方才听到妹妹房间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女子在哭呢！

“妹妹房里不会是进了小偷吧？我那时担心妹妹的的安危才进来；

“可一时气急败坏，反而光顾着说废话，把这天大的事给忘了！”

伏筝筝见姐姐已走到门口还杀了个“回马枪”，思索不及，连忙又跪了下来；

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伏鸾口中“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什么，脸上又是一阵绯红。

“没有的事……想是姐姐听错了。天色已晚，妹妹恭送……

“哎姐姐你这是做什么？”伏筝筝想赶紧将伏鸾打发出去；

可伏鸾不仅没走，反而大叫一声，“呀！有大老鼠！”

未等伏筝筝拦住，外面有十几个仆妇，像是得了暗号似的一齐涌进伏筝筝的屋子，随着伏鸾连翻带找；

伏筝筝刚要制止，却见伏鸾捧了一堆东西放在桌子上，伏筝筝一看，又昏了过去——

那便是她那数十本带春宫的话本，旁边还赫然放着一根玉势！

那玉势旁还有一个小圆盒子，像是药盒。

伏鸾估摸着，这药盒应该就是上回郑大夫所留的，能“愉情”的药膏了。

“姑奶奶，二姑娘她这回倒是真真气急攻心，晕过去了。”伏苓搭了伏筝筝的脉搏、又翻了翻伏筝筝的眼皮。

仆妇们互相递着眼色，只不过碍着伏鸾的面，未直接讥笑伏筝筝罢了。

仆妇们大多不识字，可春宫图还是认得的；至于那根玉势……

伏鸾这次专门在家里找来这些成了亲或成过亲的妇人。

一来让底下那些未经人事的小丫鬟们看到这东西，总归是不太方便的；

二来么……年轻小姑娘们沉不住气、心里藏不住事，没的拿这事到外头到处说嘴去；

这第三么……这些妇人便是没见过、没用过那玩意儿，看形状也略知一二了。

“嫂子们，今夜之事，诸位都看见了……

“在未出阁的侯门贵女的床头翻出来这等秽物，此事若传扬出去，头一个没脸的便是我姐妹二人。

“纵然这些话本子和……这个玩意儿是她的，可外面的人哪能分得这么清？

“到时候必定只说‘长安侯的女儿如何如何’……

“唉，哪怕我已成过亲，有些话也是不好说出口的。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伏鸾脸上还挂着先前没干的泪珠，便又开始抽抽噎噎的。

有一名为首的仆妇，看了心疼，带头说道：“姑奶奶放心！

“咱们都看见了，这些晦气东西是二姑娘一个人的，本就与姑奶奶无干。

“论理，我这做下人的不该议论主子的事，可姑奶奶也忒好心了些！

“二姑娘她不仅抢你男人，害你做不成太子妃；

“这两天还听说，她给你的马下毒，想让你进了宫有命去、没命回？

“姑奶奶若不想个法子治治她，只怕……”

这仆妇叹了口气，别的仆妇也跟着附和，“是啊！出了这档子事；

“别说主子了，就是咱们下人，出去办事也没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