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心寺。

晨钟声悠长回荡在山间，大雄宝殿内，一群僧人盘坐早课，经声不绝于耳。

突然佛前的架子上，一块佛牌崩裂。

诵经声戛然而止，有僧人跑去查看，顿时惊惶无措。

“不静出事了，佛牌裂开了。”

话音落下，更多的僧人围了上去。

一老僧形容枯槁，眉白而长及肩，老僧默颂佛号，双手合十。

“勿要慌乱，不静无恙，他已经找到自己的路了。”

“阿弥陀佛！”

一阵阵颂佛声响起，僧侣们双手合十。

“你说啥？你要进监察司？”

不静跟了韩煜一路，一路跟进了监察司，听到不静的请求后，韩煜就好像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既要见众生，便想要众生无恙。”

不静双手合十，慢慢说道。

韩煜面露古怪地上下打量着他，开口问道。

“你知不知道监察司是干啥的？是管制修士的，大多数时候是站在修士的对立面。”

不静点了点头，神色淡然的说，“小僧先为人，再为僧，最后才为修士，并不觉得不妥。”

韩煜这下就犯难了，监察司并无这种先例，而且这也不是他能做的了决定的事情。

最后韩煜只能说帮忙问问，不静这才满意离开。

当天，韩煜直接放了只鹰隼出去，可是却迟迟没有等来陈钊的答复。

翌日，不静又来监察司了，他合十的双手已经放下，白色的僧袍沾了点点泥星，原本赤足的双脚穿上了布鞋。

“韩煜，有消息了吗？”

不静进来开口问，差点吓了韩煜一跳，才一天的时间里，怎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他甚至觉得这语气里像足了屠户哥，在他身上韩煜看到了白露城众多百姓的影子，他此时像众生，不像佛陀。

“还没信呢！”

韩煜摇了摇头，摆摆手说道。

不静没说什么，转头就走了。

过了一天，不静一大早就来了。

“韩煜，有消息了吗？”

韩煜有些恼了，小和尚浓眉大眼的，官瘾这么大吗？

这一次来，不静脱下了僧袍，穿起了寻常百姓的衣服，如果不是那颗闪闪发光的头上六点戒疤，真看不出来像个和尚，他越发的有烟火气了。

陈钊还是没有回信，韩煜只能摇头。

“那我明天再来问问。”

不静说完就走了，留下一脸无奈模样的韩煜。

不胜其扰之下，韩煜决定再放只鹰隼过去问问，好坏给个信，行就行，不行拉倒呀！

当天，又一只鹰隼飞出了白露城。

红叶城监察司。

陈钊拿着韩煜发来的信件来找叶随风。

“老大，那小子过来催了，说不静天天烦他，看能不能给个准话。”

叶随风坐在案台边，津津有味地看着一份文件，看到陈钊进来后，递了过去说道。

“你看看，这是从白露城传来当天发生的始末。”

陈钊接过纸，里面绘声绘色地讲述着当天对话的内容，看完后，一拍大腿，笑道，“妙呀！好一句破虚妄，见众生，我看韩煜挺有佛性，竟然能让不静和尚开悟。”

叶随风摇头失笑，“厉害的是那位佛子，悟性太强了，韩煜只是立意众生，他却从中揣摩出佛偈真谛，就算没有韩煜，他参透只是时间的问题。”

陈钊有些不解，“为何有答案了，灵心寺不宣于纸上，何必让弟子出来。”

叶随风摇了摇头，“这东西不是付诸纸上就能看懂，我们看的是答案，不静看的是答案后面的东西，悟不透我们就无法知道他见的是何众生。”

陈钊听得云里雾里，然后挠挠头，问道，“韩煜问的事情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