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住流年的手臂,慢慢前行,生怕某一刻关山月色照尽离人,枫受到谗言,被贬到边关,在关山晚秋里,他携手清,望着明月思绪千万。也许,暗色幽幽,也会有一抹光亮。
彼时枫已经而立之年,而清也已是半老徐娘,二人从“初识”到今日已经相伴近12年。风霜雨雪,人情世故,彼此都已历遍。此刻关隘城头,枫抚着琴,对月对风,缓缓拨动琴弦,只听着“宫商角徵羽”和着十二律,悠悠谱出一声声大漠悲音,而清站在枫身旁,穿着大衣迎着风,颇怅然地哼出——
“玉宫孑光孤照君,寒风不防心悲凉。
昔闻胡笳送离人,今听五音流哀情。
妾身心归君心知,愿伴天涯不离悔。
夜色幽微城残破,琴音处处藏悲怆。”
一曲毕,夜色离,在这了无生机、肃杀悲凉之地,枫渐渐明白了世态人情,炎凉无度。登高望远,看百里战场,残甲锈兵,白骨皑皑,饿鹰盘旋,似在等待。枫闭上眼,感受着这肃杀秋风,冰凉似箭,透心彻骨。一双微暖的纤纤玉手,把惆怅的枫揽在怀里,并不断说:“都过去了,不必念旧,放眼未来……”。枫握住这双冰凉的手,喃喃:“是啊,都过去了”。关山风紧,幸有卿卿佳人,枫才能自愈。
边关夜色总是伴随着血色,枫为了应对这些蛮夷侵扰的突发事件,总是不断磨炼自身,精进武艺的同时,也在不断出奇招以应对随时来犯之敌。清看在心里,每次枫带着血色盔甲归来,总能看到清坐在胡床之上,守着银耳雪梨汤,等着他。枫很高兴,可还是满含爱意地“责备”清不去早点休息。
江畔流年似白驹过隙般,飞一般从手滑落,可是它的每一个瞬间都令清枫二人难以忘记。恰是一日无事时,枫趁着春色大好,携清之手散步江畔乱石上。枯树新芽,冬冰初融,草长莺飞,枫忽然拉住清的手,含情脉脉地看着清的眼,深吸一口气,慢慢吐露出多年心意——
“清,我,我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有一种未名的旧感,不知道是前世还是小时候就见到过。但是,不管怎样,在那个懵懂、情窦初开的年纪,我遇见你,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在这个暗流涌动的时代里,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白月光,你能读懂我的心,明白的我的所需。我,我觉得只有你的依靠,我的心很踏实。所以说,我喜欢你,不知道你是否愿意接受?”
清红着脸看着枫,低着头思索片刻后,给了枫一个大大地拥抱。那一刻,天地都安静,枫也在错愕中高兴得不知所以。
那一刻,清一滴情泪不偏不倚地落在她胸前的翡翠上,耀眼的光芒,照射出清枫二人的身影,随后便缓缓地落入清的掌心。枫对此很好奇,清便慢慢给他讲述。枫对那份清父留下的情契感到惊诧,因为在他的故居里也有一份。江水缓缓流向远方,只是清枫二人相互依偎着讲述心声的画面,在这一刻被山川铭记,被流水带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