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瞒你说,我对你,还是非常看好的。说句心里话,我老韩一生未娶,无有子嗣。你我交往多年,我早已把你当孙子看待了。”
“若我没看错的话,你是个有主意的,果帮这套,只怕是留不住你。”
“你是外人,帮中之秘不能跟你多说。要说寻常消息,你尽管问。”
闻奇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问道:“韩伯可知王玉山为何找我家兄长寻仇?”
“这我不知,但帮里有人知道。”
韩伯拍了拍手,一名小厮打扮的人推门进来。
“去寻刘泰来。”
小厮匆匆离去,过不多时,带回一名男子。
见到这名男子,闻奇惊呼一声。
“咦?”
这名男子他认识,亦是他铺子熟客之一。
闻奇转头看了一眼韩伯,不明白他想要什么。韩伯仍是笑吟吟地,只和颜悦色对刘泰问道:“你是读过几年书的,那日见过王玉山,你可知道他因何寻仇?”
“从头开始说。”
“是。”刘泰抱拳道,脸上浮现出一副沉思的表情,这才开口说道,“王千山死的那一日,我请路贤弟,路培林去闻家汤饼铺用过早饭…”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看向闻奇,见他没有反应,这才又接着往下说。
“那是路贤弟第一次去,恐怕小店家不认识他。不过小店家的手艺,他也是赞不绝口……”
“说重点。”韩伯出声打断了他。
“我们用过早饭后就前来帮里赴命。王玉山此人年纪尚小,虽然为我帮中之人,但我们二人与之不在一处上工,并不相熟,路贤弟此人最是热心肠,听闻王千山惨死后,便向其他人打听,想要帮助一二。”
“我虽然不想过去,但耐不过路贤弟屡次邀请,于是也随其拜访王玉山。待我们见到此人,他已是喝了不少酒,瘫倒在地,面带愁容,看起来十分憔悴,又始终神游在外,眉头紧蹙。”
“路贤弟以为王玉山正为其兄黯然神伤,不由得安慰其不必过度伤心定能寻得凶手为兄报仇云云,却见那王玉山突然站起,双目通红,咬牙切齿地道:‘定是那贼秃杀了我哥哥,是了,只怕宋晓屏也是他杀得罢!’”
“我等觉得奇怪,连番追问之下,他才道出,王千山的尸身上存有证据。其胸口上,正是一枚掌印!而镇上的人都知道了觉在阳山寺修行,专门修一门独特掌法,能将王千山一击而死,武力恐怕相当高超。”
“我等又问其如何得知宋晓屏亦是为其所杀,他也道清原委,原来宋晓屏死的那晚,他曾去过宋晓屏家。王玉山听帮中安排上门取回玉佩,只是他顺着窗口进入其家,就见宋晓屏悄无声息地躺在卧房地板,头面朝下,胸口也有一枚掌印,早已是没有气息了,又听到门外动静,小小年纪吓得惊慌失措。怕被人误以为杀人,玉佩也没有带走,便直接离开了。”
“现在想想,门外发出动静的,怕不就是凶手吧。”
王玉山有武功在身,原本不至于落荒而逃,只是心神失守,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有见到,便直接离去,阴差阳错之下,错过了能目击凶手的时机。
“王玉山悲怒交加,呼唤帮中好手与他寻仇,事情不明,我劝路贤弟不要掺和此事,但他不听,没想到此后竟是阴阳两隔……”刘泰说着说着,竟落下泪来,也是一个情深意重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