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符生朝那生物伸出手,道:“修行守道阁功法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之事。你契合你修行的功法算错吗?有事便坦然说出来,别人不信就打到他们相信。何况,偌大的守道阁替你撑腰,我也会替你解释,你畏惧什么?”
那生物更卑微了:“弟子不该私自下船。”
秦符生道:“我既然不曾约束你行动,你就不该自责。这可是西海分坛,日后少不得要常跟西海分坛打交道。你跟我走时不是说想来外面看看吗?你忍得住次次都呆在船上?”
那条生物沉默,许久才伸出滑腻腻的手搭在秦符生手上。
秦符生抓着她的手,回到先前人群聚集处,朗声道:“先见个面,这位是守道阁的道友舒目远,是我海中分坛的人。”
社恐守道阁弟子的手当场就滑下去了。
再一看,她胸前六只眼睛都闭上了。
整个人就透着一股别样的安详。
见是乌龙要上前赔礼道歉的西海分坛弟子们刚踏出去的腿尴尬地抖了抖,又若无其事缩回来了。
当事人都无话可说,秦符生有正事要做,自然也不会拉着舒目远在这里浪费时间。
她让舒目远悬空浮起来,就这样带在身边。
一路收获目光无数。
不过,说清楚了大家都理解。
守道阁一脉传承的是谁修谁自闭的功法,自闭到这一脉的阁主和长老都很少出门露面。
到了守道阁掌权的年头,宗门事务不得不搬到守道阁书房,各项事务也要到守道阁讨论。
宗门其他人一看,搬宗卷的是傀儡,接待来客的也是傀儡,再进书房一看,批阅宗卷折子的,还是傀儡。
堂堂十二阁之一,全员社恐至此。
然而同时,他们也曾是除平涛阁之外,负责的镇魔分坛最多的一阁。
只不过跟西海分坛这种各个派系随便搭配的分坛不同,守道阁的分坛不设则已,一设就完全由他们自己负责。
原因无它,还是社恐。
并且在战时,守道阁的修士格外容易被友军攻击——他们变形时的样子跟魔物不能说不容易区分,只能讲一模一样,只有他们自己分得出来。
这样的分坛哪怕在一千多年前都还有几十座,如今因着灵脉枯竭,门中能依照宗门惯例同妖魔肉搏之人越发稀少,独属于守道阁的分坛便也一座一座荒废了。
事到如今,唯有一座分坛还在,镇的是以往妖魔之庭的位置,便是守道阁阁主平日指挥傀儡干事之余都喜欢真身过去坐坐,名额竞争极大,寻常弟子根本抢不到。
否则舒目远也不至于为着对外界的好奇,克服着社恐申请了秦符生的巡海分坛。
然后第一次出门就社恐发作,晕死在外面。
秦符生搬着舒目远的躯壳来到了灵药阁弟子的房门外,伸手敲门。
灵药阁弟子开门,看了眼舒目远,摇头:“她这种情况无药可治。”
说完就要拍上房门。
被秦符生伸手掰住。
她道:“我不是来找你治病的。谈笔生意。”
“开什么玩笑?私下里买卖灵药是违反门规的。”灵药阁弟子撑起了防御法阵。
被秦符生随手拨开了。
趁这个间隙,灵药阁弟子立马丢了一道求救的千里传音符。
千里传音符冲到不度长老面前,弯都不曾拐,速度就慢了下来。
被不度长老伸手接住。
灵药阁弟子当场就愣了。
秦符生这才找到机会跟他道:“海上巡游分坛坛主秦符生,想请你帮我去海上分坛栽种点药材。”
灵药阁弟子立即行礼:“见过阁主。”
今天什么情况?两尊大神来找他一个刚值完夜班在宿舍补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