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起对往事的怀念,萧诺兰拖着疲惫的身子开始收拾她的行李,林家绝非善地,她是待不得了。
她的行李很少,一个简单的背包就装下所有她要带的。
果然,她刚收拾好背包,就听到砰砰砰砰,这是快速的上楼声,不难听出来者的怒气冲冲。
下一刹那,门被粗暴地推开,为首之人面色不善,是个雍容华贵的夫人。
其次是个容貌妍丽的少女,后面跟着恭恭敬敬,面带委屈的吴妈,只是在抬头望向萧诺兰时,眼中流露出一丝怨毒。
萧诺兰从记忆中得知,来的妇人是她的养母林夫人,跟来的少女正是她的妹妹林雨瞳。
只见林夫人站在她床边,举高临下看着萧诺兰,凤眸中带着不耐,“这楚家你去是不去”。
萧诺兰连眼神都懒得给林夫人一个,淡淡丢了句,“不去”
林夫人气的手臂发颤,就要上前给萧诺兰一巴掌。
林雨瞳赶忙上前挽住林夫人的胳膊,在旁边劝道:“母亲,别这么生气,说不定也不是姐姐的错呢?”
林雨瞳的话不但没有解气,反而似火上浇油了一般。
林夫人在心里越盘算,怒火越旺。
那楚家在连城四大家族中位列其三,在地位上更胜位列第四的林家。
更何况林家和楚家最近联合开发一块地皮,以楚家为主。
要是因为萧诺兰之事,楚家家主心中不痛快,将林家踢出项目,那林家可要损失惨重。
最重要的是那楚家小姐的母亲姓姜,是林雨瞳未婚夫的姑姑,若是因为萧诺兰的缘故,导致其记恨上了林雨瞳,那林雨瞳嫁入姜家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林夫人看着懂事的养女林雨瞳,看着面前桀骜不驯的养女萧诺兰,二者对比何其鲜明。
心中的念头更加坚定了,这楚家,萧诺兰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不能因为一个萧诺兰而坏了瞳儿的姻缘。
林夫人轻轻推开林雨瞳的手,指着萧诺兰,发狠说道,“你今天若是不去楚家赔罪,我林家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养女。”
“我姓萧,本来就不姓林。”,萧诺兰在说完刚刚那句话之后,身体顿然一轻,收养的因果被单方面斩断了。
因果既断,那就更没什么能阻止萧诺兰离开林家了。
萧诺兰背起包,无视林夫人暴跳的眼角,以及林雨瞳劝解外表下掩饰得极好的一丝喜色,轻松绕过吴妈那高壮身体的阻拦,就要离开林家大宅。
林雨瞳作势要拦,却被林夫人用手阻止了。
林夫人眼角含煞,“她要走就走,只是一旦踏出我林家的门,日后与我林家再无瓜葛。她若是现在回头,承认错误,我倒是可以既往不咎。”
她此时倒冷静下来了,双臂交叉,仿佛胸有成竹,稳坐钓鱼台。
她不信萧诺兰会选择日后与林家再无瓜葛,又有谁会舍得离开连城四大家族的林家呢。
她笃定萧诺兰会回头,已经在想像萧诺兰在她面前痛哭流涕,承认自己的错误,祈求她的原谅,跟她去楚家赔罪的画面了。
然而,过了良久,门外也没有一丝动静。
吴妈小心翼翼上前禀报,生怕伤害了夫人那脆弱的自尊心,“夫人,大小姐已经走了。”
吴妈的话语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抽在林夫人脸上,林夫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终于平静了下来,恢复了贵妇人的气度。
林夫人和吴妈都离开后,林雨瞳倒是留在阁楼中,站在窗边。
她从窗户向外眺望着萧诺兰远去的背影,目含怜悯与得意。
“姐姐啊,这么多年,你的性子一点也没改,当年不肯改姓,现在又轻易离开林家。可是没了林家,你什么也不是。”
说完,拿出手机,给自己的未婚夫姜云瀚打了个电话。
姜云瀚,连城四大家族之首姜家的大少爷,首席顺位继承人,不过弱冠之年就开始掌控家族企业。
身价颇丰,容颜俊郎,是整个连城家族都在盯着的金龟婿。
叮,电话接通。林雨瞳瞬间泫然欲泣,“云瀚,我们是不是不该在一起。自从我们在一起,姐姐的性情就愈发恶劣了。如今更是被母亲赶出了林家”
连城CBD姜氏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姜云瀚眉头微拧。“小瞳,你不用管萧诺兰,她再作妖,我会让她知道惹了不该惹的人是什么代价。”
说完,眼神中划过一丝凌冽与厌烦。
林雨瞳得到自己想要听到的,确认姜云瀚对萧诺兰没有任何不同之处,悄然将心里的不安压的更加严实了。
另一边,萧诺兰离开林家大宅后,打了个出租车,向市中心而去。
她找了个宾馆,开了间房,用作临时落脚之处。
刚开门,一阵劲风袭来,带着惊人的力道。
随着劲风而来的,还有一个低哑性感的字,“滚”。
来人眼中猩红一片,眼神混沌迷蒙,明显处于不正常的状态。
萧诺兰素手微挡,轻易将那打来的劲道化去。
看着眼前之人的白发赤瞳,萧诺兰试探性地问了句。
“东洲秦氏?”,对面之人顿了一瞬,随即招式更加凌厉。
刹那间,你来我往,萧诺兰已经和攻击者过了十几招。
这具身体毕竟孱弱,纵然萧诺兰招式精妙,此时也体力不支。
被攻击者逼入墙角,勉强招架。
就在萧诺兰退无可退之时,之间对面之人闷哼一声,声音低哑性感,但是中气不足,明显是重伤在身。
丝丝血腥气带着寒气从对面之人的左胸处弥漫开来,对面之人身体晃了晃,一副灼热的男性身体向萧诺兰压倒而来。
对面之人是个男子,身材修长挺拔,宽肩窄腰,蜂腰猿背。肌肉精壮紧实,线条流畅,黑色西裤下的长腿结实有力。
大半个身子压在萧诺兰身上,萧诺兰可以透过黑色衬衫清晰感受到八块腹肌,人鱼线的线条以及其中蕴含的爆发性的力量。
男子灼热的呼吸带着略微的湿润,喷吐在萧诺兰的颈窝处,痒痒的,仿佛有羽毛在其上刮蹭。
即使处于不利地位,男人的动作也是霸气强势的,给人一种力量与危险的感觉。
萧诺兰趁着这个大好时机,迅速转换位置,将男人压入墙角,完成了对陌生男人的压制。
手臂压在男人凸起的喉结上,只要男人稍有异动,立马可以锁喉。
陌生男子再也撑不住了,失血过多加上煞气攻心,在确认萧诺兰身上并非敌人的气息后,晕了过去。
萧诺兰费力地把这个健硕精壮的男人放到房间的沙发椅上,从房间找来一根不用的绸带,将其双手放至后背,捆了起来。
室内还未开灯,只有月光透过窗檐,撒下一片清冷。
借着月光,萧诺兰看清了眼前男人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