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但我不会的。”

她不知道该怎么向面前的人证明自己，她短时间内是真的不会结婚生子，毕竟她的男朋友，哦不，前男友，现在正和别的女人在某个不知名小岛上度着蜜月。

赵瑜点点头，不置可否，又接连问了几个关于公司背景和职责范围的问题，而陈宛如作为曾经的名牌大学毕业生早已事先做过万全的功课，不卑不亢地对答如流。

作为融科资本执行合伙人的特别助理，赵瑜无疑有着远超常人的洞察力，和昨天看过简历的感受一样，陈宛如不适合做程瑞的助理。

她太漂亮了。

仅仅略施粉黛的脸看上去却实在清丽过人，如墨的发丝轻挽耳后，更衬得人资容胜雪，朱唇皓齿，如果不是确认了她的身份证，赵瑜甚至会怀疑她谎报了年龄。

哪有人毕业几年了气质还这么干净的。

走过场儿似的问题都问完了，赵瑜低头在手机上按按按个不停，示意她跟上来，陈宛如拿起包，忐忑不安地跟在她身后走出了会议室。

两人绕着27层气派的大厅走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东边一间豪华的办公室门前。

感受到那道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好奇的视线，陈宛如友好地冲坐在办公室门口的女孩子一笑。

赵瑜先敲了敲门，沉重的实木大门里传来一声低沉的：“进来。”

正疑惑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就被赵瑜带进了这件空旷的办公室，很快，当她把视线对准那个坐在真皮办公椅的男人脸上时，她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能得到这次面试机会的原因了。

这不是林锦文那厮的死对头程瑞嘛......她隐隐约约听林锦文提起过几次这个唯一让他吃过几次暗亏的名字，前男友每一次提起都骂得很难听，她当时还觉得林锦文这种从小受精英教育的人怎么能这么没素质。

“林锦文不要你了？”

陈宛如觉得这人虽然看着比照片上年轻，也确实有那么点儿姿色，可这话是不是有点太冒昧了？虽然他说的也没错。

“......”

那男人像是提前预判了她的沉默，又自顾自地问道：“丫这么抠儿？连套房子都没留给你？”

该怎么去形容陈宛如现在的心情呢，她觉得林锦文还是太有素质了，这人是真缺骂。

“我今天是来面试的，您如果觉得我适合，可以给我发Offer，我很愿意为您工作。如果觉得我不适合，我回去就是了。”

林锦文给她留了不少钱，但她一个字儿都没要，只拿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就净身出户，说净身出户可能也有点不合适，毕竟他们两人之间没有“户”，只是个非法同居的关系。

事到如今她也不想说林锦文的坏话，就算他出了轨又劈了腿，可凭心而论，两人交往期间，他对自己也是真的不错，就算跑去美国结婚迎娶白富美，也为她留下了几套房和足以让她躺着生活的现金。

虽然她什么也没要，只想要他这个人吧，但是whatever，都过去了。

可能是没想到一直被金屋藏娇的金丝雀还挺有性格，一直靠着真皮椅背姿态十分放松的男人向前倾了倾身子，说道：

“问也不让问，这就让我给你发Offer，我这6千块钱这么好赚呢？”

陈宛如有点无语，十分想为自己争辩一下，毕竟现在的形势呢很简单，正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讲道理程瑞没必要这么夹枪带棒地找自己的事儿，如果他实在是闲得慌想给林锦文找点不痛快，自己可以无偿提供林锦文私人手机号，随便他贴哪个电线杆子上标重金求子都行。

但她还是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选择了做一个体面人，什么也没说。

程瑞越看眼前的人越好笑，明明气得跳脚却还装得一本正经，昨天看到照片时他还不那么确定，今天见到真人，他才确定应聘自己私人助理的人确实是她。

不得不说，林锦文这人别的不咋样，品味确实还可以，早就听闻被他金屋藏娇多年的金丝雀姿色出众，身段婀娜，如今一看确实颜值能打。

怪不得之前送给他那么多莺莺燕燕，他全都没放眼里，亏自己当初还以为他是什么不近女色的正人君子，原来一切竟是个误会。

他哪是什么正人君子啊，纯粹吃饱了不饿嘛。

感受到程瑞盯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不那么友好，陈宛如知道别人是怎么看自己的，对，她是缺心眼儿，把包养当成交往，竟然还敢幻想嫁给人家。

浪费了毕业后的事业上升期，现在重回职场，却难再找到一席之地。

现在她哪有资格挑三拣四，程瑞如果愿意给她提供工作机会，哪怕5千也是可以的，随他阴阳怪气几句也没关系的。

见面前的女人眼眶泛红，委委屈屈地撅着嘴坐在一旁，一副想骂又不敢骂的样子，程瑞突然就有点不忍心，他收起刚才那副奚落人的嘴脸，语气缓和道：

“最快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陈宛如抬起头，梗着脖子说：“今天。”

好，现在他确认林锦文是真的没给她钱了。

“...每周三统一入职，每个月20号新员工培训，你先出去吧，会有HR和你联系的。”

陈宛如吸了吸鼻子，捡起被她随意放在地上的那只Hermès铂金Birkin走了出去。

程瑞眼神复杂地望着她的背影，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传说中的接盘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