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家教育有问题。”褚意也没理她，大跨步向前走去。

黎鸢在后面气得直跺脚，那几个小跟班也没闲着，手伸到她背上给她顺气，一边跟她一样念念有词。

褚意放学后在路上看到了一家书店，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垂着眸子走进去。

第二天早晨，来到班级的黎鸢，就看见了桌上的几本崭新的书，还有课后辅导书。上面有一张字条：“对不起。你也应该对我说。”字是规规矩矩的，没有署名。

黎鸢说不清楚自己当时是什么感受，好像有一盆水突然浇到她头上，让她变得无比清醒。

如果现在能穿越回过去，她一定要给自己几个巴掌，什么小巷子堵人，食堂挑衅，她到底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她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一个人到了一班去。

她唤着褚意的名字，把她叫到厕所。陈驰还以为她要挑衅了，人站起来与黎鸢无声地对视，极具压迫感。

褚意轻轻拨开陈驰的身体，跟着黎鸢出去。

到了没人的地方，黎鸢几次张口，欲言又止，褚意也很有耐心，静静地用没有波澜的眼睛盯着她。

“对不起。”黎鸢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我对你造成了太多的伤害，我向你道歉。”

说完黎鸢低着头也不敢抬，她并不期望褚意能原谅她。

褚意确实没说没关系，她只是给了黎鸢一个拥抱。

这个世界一直是乱套的状态，所有人都被蒙蔽着双眼，凡是人性中存有的恶都被激发得彻彻底底。可是褚意既然重新来过，就会慢慢把这些迷雾拨开。

无声地，褚意也打算离开了。

她感觉肩膀上有些湿润，一扭头，黎鸢在掉眼泪。

好脆弱，难怪他们总是这么说。

褚意轻轻放开黎鸢，回到教室，陈驰难得没有打趣她。

他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脸颊。褚意不满地甩甩头，瞪了一眼陈驰。陈驰有些无奈，又真的觉得好笑，他抬手握拳，放到眼睛旁，做了一个哭哭的表情。

“陈驰！”语文老师陈锦江走进来，一眼就看到陈驰这个样子，直接让他到后面站着了。

这回陈驰是真的生无可恋了。

陈锦江端着语文课本，想了想，开始讲《玩偶之家》。

“所以，最后这声关大门的声音，是娜拉的反抗，是对过去的告别，是新人生的开始。”陈锦江扶了扶眼镜，“咱班的同学啊，一定不能做小娇妻，要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力。”

她顿了顿，接着道：“小娇夫也不行。”

一句话，哄堂大笑。所有人都扭头看着陈驰。

陈驰无奈地笑了笑。褚意根本不敢回头，她怕陈驰还给她一个wink。

下了课，陈驰用两根手指头，捏着褚意的书包带子，小媳妇儿样跟在她屁股后面回家。

等到了家呢，俩人把钥匙挂到墙上，两个钥匙挂件是猫和老鼠，陈驰给自己的是Jerry。

“你是觉得Jerry比较聪明吗？”褚意问道。

“没，我就是想被你追。”陈驰说着，突然娇羞了一下。

褚意深感无语，忍不住扶额苦笑。这样的人竟然是她男朋友，她花了大价钱从异世界换回来的男朋友。

悔相道之不察兮，延伫乎吾将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