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云海离去的身影,王氏面上强装出来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哼!真是个没有教养的小贱种!连端个茶来给我这个祖母都不会,真不知道学堂上都学了些什么!夫子们还要这般的夸奖他。”
王氏用怨毒的眼睛瞪视着秦云海消失的方向,抓住帕子的双手不禁的交握着,压抑着心中的不忿。
“太太您又何必动怒,他们这样的地方又怎会有什么好茶?可莫要吃坏了太太的脾胃才好。”赵嬷嬷一边劝慰着王氏,一边轻轻的捏着王氏的双肩,双眼也略带轻蔑地环顾着四周。
“哼!想起来就有气!”王氏转过头来,眼中的怨毒如有实质地转到了秦云汐和秦云涛的身上。秦云涛被王氏如此瞪视之下,紧张的缩在了墙角,噤若寒蝉,小嘴儿一扁一扁的,却不敢发出一声。
王氏无暇顾及床尾的秦云涛,愤怒的眼神转而直直的盯着昏迷中的秦云汐。
“若不是这个贱妮子,我的沐儿、沛儿,何须挨那十戒尺?还跪了一晚的祠堂。可怜我的沐儿和沛儿,到今日,手掌还是肿的,膝盖还是红的。还有我的淇儿,我那心肝儿一样的娇娇儿哟!居然也挨了五戒尺,那可是女孩子家的手哦,那是如何娇贵的呀!不但挨了戒尺,现在连手都还没有全好,便又要与她的兄长一般,被禁足在房中抄写家训和《内训》,你说怎教我不气?”
秦云沐及秦云淇都是王氏大儿子秦风宝的嫡子及嫡女,而秦云沛是王氏二儿子秦风宽的嫡子。
王氏生气的用肥胖的肉手顺着自己的胸口,手上的黄金戒指,晃得人眼晕。
倏然间,王氏猛然伸手用力的掐了几把昏迷中的秦沄汐的手臂。
“都是这死贱妮子!她为何还不断气!还不给我去死!”王氏压抑地低吼一句,恨不得将秦云汐生吞活剥了才好,方可把胸中的郁结之气驱散。
接近四月,已经是有一些热了,秦云海为防妹妹太热,适才在帮她掖被角时,把秦云汐的双手露在了被子之外。
措不及防之下,秦云汐露在被子外的右手臂,竟被王氏狠狠的掐了几把。幸好秦云汐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心知王氏并非善良之辈,已悄悄的做了防备。被掐之时虽然痛入心扉,但是身子还是一动不动,只是眉间微不可查的轻皱了一下。
床尾的秦云涛更是吓得动都不敢动了。
可怜只有一岁多些的小人儿,应该是并非秦云涛第一次见到王氏如此面目了,竟然反常得连嘴都不扁了,紧紧的抿着,安静的在床尾坐着,一动不敢动。
“哎呦我的太太哟!您可是千万别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呀!”身后的赵嬷嬷马上劝慰着王氏,“您想呀,这小贱蹄子变成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不就是对九爷他们这一家子最好的惩罚吗?”秦风宜在族中这一辈的排序是第九。
赵嬷嬷边阻止王氏动怒,边往屋外看去,防止秦风宜等人过来听到。
“太太哟,如今,是大爷做族长,又是大夫人管家,二爷、三爷又是他们的亲兄弟,别说二爷在朝任户部尚书之职,其他子侄们也都多多少少在朝为官,自然对这名声、官声有所在意……”
“这与我又有何干?”王氏忍不住呛了声。